及放下的衣袖下那双洁白纤细的手,不抖动得那么明显的话。
她的神情不似害怕,又缘何颤栗呢?
姜林晖心想,鲛魔嗜血暴戾,也不知禾山的神骨能将穗岁的血脉压制到什么程度。难不成她在为自己狼戾不仁的作为而感到兴奋?
“抱歉,”穗岁直言不讳,“我也算半个鲛魔,看见这种场面,气血难免有些躁动。”
姜林晖眉宇下压:“你……禾山他……”可话到了嘴边,他又拼不好措辞。
穗岁倒是听懂了他声音中暗藏着的担忧和警惕,眸中神采顿时暗了下来。
半晌,她才恹恹地回答:“他自然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神君大人不必担忧我嗜杀成性,禾山费了这么多功夫送我出孽海,我怎敢辜负。只要他在一日,我的鲛魔血脉就不会有吞噬理智的那一天。”
说完这话,穗岁抬眸对姜林晖弯了弯眉眼。
她提起禾山的时候,本就悦耳的声音又软了三分,可这番情真意切的明誓,却让姜林晖心里一凉。
穗岁所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禾山还在的基础上的。但仙使不是禾山这件事情迟早会暴露,等到那时,穗岁将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