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门的时候十分小心,将门打开到刚够侧过身挤进来的大小,便立刻勾了勾腿把门踢上。
看她如此小心谨慎,仙使不由会心一笑:“你的药很管用,昨夜我睡得很好,便没那么倦。”
“那便好。”穗岁高兴地把托盘放到窗边,“今日我改了方子,加了些小芙带来的橘皮,味道应该好些,你再尝尝。”
仙使无奈地摇头:“不必费心,我不怕苦。”
“嗯,是我怕你苦。”穗岁随意地席地而坐,歪着头心满意足地看着仙使接过汤碗,吹了吹气,将她熬了一个时辰的药小口饮尽。
喝完,仙使问她:“你眼下有些发青,最近没有休息好吗?”
“嗯,想给你做件新衣裳。”
“你已经给我做过衣服了。”
穗岁笑看着他,语气间却有些嗔怪的意思:“给过年准备的新衣裳,能是一样的吗?”
可是说完,她却愣住了。
过去的十年,有人教给过他要怎么过一个新年吗?
这净几明窗的屋子里装着一个奔逸绝尘的仙子,有无数人为他扫尽阶前雪,却没有人敢上前为他在除夕夜粘一对春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