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漆黑, 只有一道靠近门口的身影,在月色之中显得尤为萧条。
男人身形高挑,侧靠着的动作,将腰身衬得极细, 披散的乌发搭在肩上,仅仅是听见床上的动静,便灵敏地回头。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月色盈盈, 倒也称得上绝色。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沈平芜缓了好一会,终于意识到方才只是自己做了一场梦,奈何梦境实在太过于真实了, 反倒叫她有些应接不暇。
她赤足踩在地面上, 悄悄凑到鹤春山的身边。
顺着男人的位置看向窗外,只见源源不断的祟气正一点一点攀爬出庭院。
本该无形的祟气, 在此刻就好似凝成了实质, 并且有了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弥漫至夜空。
“开始了吗?”
沈平芜屏住呼吸,下意识抬手抓住鹤春山的手臂。
男人微微侧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掌柔软而又轻颤,他轻声嗯了一下, 接着道:
“倒是比我想的要快不少。”
鹤春山轻啧一声,将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 作势便要拔剑出手。
沈平芜抬手拦住,摇摇头:“再等等, 此仪式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如果沈平芜没有认错的话,眼前这个漂浮在半空中,透着金光的阵法乃是古书中,最古老的阵法之一——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