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行证。
“正好,掌柜给了我们这个。”
证件上的照片已经替换成了他们的人,印章是用真公章盖的,足以乱真。
他转头对雷战说。
“你带五个人按原计划去码头,其他人跟我扮菜农。”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十几个“菜农”推着板车,混在进城的队伍中。
杨虎的板车上堆着新鲜的青菜,叶青青扮作他的女儿,头上包着块蓝布头巾,脸上刻意抹了灶灰。
城门口,鬼子兵正粗暴地翻检每个行人的箩筐,刺刀挑烂了不少蔬菜。
“你!过来!”
一个鬼子用刺刀挑开杨虎的草帽。
这个鬼子满脸痘疤,眼睛里布满血丝,身上散发着劣质清酒的味道。
他的刺刀尖上还沾着菜叶,显然刚毁了不少人的生计。
杨虎佝偻着腰,操着浓重的苏北口音。
“老总,俺是刘家村的,天天来送菜...”
他故意让声音显得苍老而卑微,身后的叶青青适时地咳嗽起来,像个病弱的乡下丫头。
鬼子狐疑地打量着他,突然用日语说了句什么。
这是惯用的试探手段,真正的农民不可能听懂。
杨虎装作茫然地挠头,眼神呆滞。
“啊?”
“老总说啥?”
他的表演无懈可击,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显得那么自然。
“滚吧!”
鬼子不耐烦地挥手,转身去盘查下一个倒霉鬼。
杨虎注意到他的步枪保险居然是开着的,这种粗心大意在战场上活不过三天。
当杨虎推着板车穿过高大的城门时,朝阳正好照在“金陵”两个斑驳的大字上。
城门洞里阴冷潮湿,墙壁上还留着不知是何年何月的血迹。
他压低斗笠,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笑容转瞬即逝,却包含着太多的东西。
金陵城,终于到了。
杨虎推着板车穿过金陵城门,混浊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腐烂的气味。
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关门闭户,只有几家挂着鬼子帝国特许经营招牌的店铺还在营业。
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蜷缩在墙角,眼巴巴地望着行人。
“往东走。”
杨虎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叶青青说。
“地下党的联络点在夫子庙附近的一家茶楼。”
他们沿着秦淮河前行,河水泛着诡异的墨绿色,漂浮着各种垃圾。
河对岸的鬼子司令部戒备森严,机枪阵地上的哨兵不时用望远镜扫视河面。
转过几条小巷,一座挂着清雅轩匾额的两层茶楼出现在眼前。
门口站着两个穿长衫的伙计,正警惕地打量着过往行人。
“几位客官里面请。”
其中一个伙计迎上来,目光在杨虎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要一壶碧螺春。”
杨虎按照暗号说道。
“最好是去年清明前的。”
伙计眼中精光一闪。
“客官来得巧,正好还剩最后一两。”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楼雅间清净。”
二楼最里间的房门虚掩着。杨虎轻轻叩了三下,停顿,又叩了两下。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
“杨师长!”
男子激动地压低声音。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房间里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桌上摊着一张金陵城防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鬼子的布防情况。
墙角堆着几个木箱,隐约可见枪支的轮廓。
“老周,情况怎么样?”
杨虎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老周推了推眼镜,声音沙哑。
“汪狗最近深居简出,连伪政府的例会都不参加了。”
“据内线消息,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叶青青凑近地图。
“他的官邸守卫情况如何?”
“三层防御。”
老周指着地图上的一处红圈。
“外围是伪军,中间是76号的特务,最里面是日本宪兵。”
“每天三班轮换,口令每小时一换。”
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