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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华从保姆眼睛里很快捕捉到了这些,马上说:“大妹子,我也是山东人,特别理解老乡从农村来上海的不容易。尤其是像大妹子你这样实在的人。以后有啥困难,就和我说,我们能帮到你的,一定会帮的。别发愁,啊。”说着话,夏华一只手已经抚在保姆的肩膀上。保姆也许许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暖心话,眼圈一红,眼泪就溢满了眼球。她用粗糙的手背去擦拭,却越擦越多。
夏华的手,像一只温暖的熨斗,由保姆的肩膀抚到胳膊,又拉住了保姆的手腕。关心地说:“你看你,没什么了不起的。刚开始都是这样,家家都有困难的时候,都挺不容易的。”夏华猜想,保姆内心也许还有许多不便于说的话。
“谁呀?谁也挺不容易的?”秋华刚刚带老母亲去了趟卫生间,听见厨房的对话,把老母亲放在沙发上,来到厨房问。
她发现保姆刚刚红过眼睛,又一转身看夏华。只见夏华本不该挨保姆那么近站着,这时却像两个老朋友老姐妹,面对面说着悄悄话。秋华惊讶地张大嘴,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秋华的眼睛本来就大,这时挣得两探照灯似的,在夏华和保姆两张脸上照来照去。
保姆这时好像一下拆开了心里与主家两姐妹的藩篱,忘了自己刚来一周时间。一边继续揉着眼圈,一边说:“嗨,我真的没地方说家里的事。老公本来就欠下外债,现在又病了,所以,我不出来干谁出来干。我这几年过年就没回去过,都在主家里过年。不过,主家都挺好,这也是我的福气。”
“不过,”夏华心一软,担心到,“那,几年不回去,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