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令狐秀媛去哪都会被接待,谁都会卖她面子。哪怕我的在职研究生,也是陈教授看在她的面子上给的。
而她仅仅是大家族一个私生子而已。
其父系家族,贵不可言。
至脉逆运,是逆的吴贵平的运,紫金改命,是改的父族的命!
所以,所以令狐秀媛是家族推出来的试验品,试验避尘珠的影珠是否真有传说中以命改运的功效!
所以,腊月初一来铁佛寺上香的人是李妙不是令狐秀媛,她来铁佛寺是为了寻找避尘珠的影珠!
所以,吴贵平的雇主,是李妙!
怪不得来管涔山的路上,令狐秀媛从李妙车上回来后一句话都不说,在涔山乡公社也不与李妙住同一个屋。
怪不得令狐秀媛上车想把我叫醒时,突然被吴贵平假扮的山魈给拦住了。
怪不得引出樊卫伟想与李妙抗衡,她也想找到真正的避尘珠解开我们影珠!
不料,她们找的吴贵平和樊卫伟同样也有私心!
自此以后我俩再没有独处的空间,一路被田国栋、李妙、樊卫伟、考察队吴队长监视,直到我被森滨经二郎嘲笑着推上阴阳图!
我瞪圆了双眼朝那具漆黑高大的撕脸明王像头顶看去,虽然离得很远,李妙与孙福生还被绑着,但我能从吴贵平丑恶扭曲的眼睛中,看到戏谑。
令狐秀媛是大家族的试验品,那我究竟算什么?
我想开口问,嘴里像灌了五零二般,黏着苦涩难以言喻。
吴贵平的六神丸是假,吴队长陪我们寻找樊小薇是假,田国栋憨厚是假,令狐秀媛的爱意是假,数千年的陪伴是假。
假的,全是假的。
所有的事都是你们精心设计的巧合,而我,连试验品都不是,仅仅是吴贵平贪婪作祟下微不足道的巧合之一!
就在此时,阴阳图中心石台上的青铜鼎转动停止,地板下忽的又是一阵咔咔咔咔的齿轮机扩声响,随之巨大的青铜鼎以三足为轴,分三瓣裂开,鼎中的铁瓮轰然坠地侧倒,围在上面的链条铃铛也瘫落在石台上。
一颗指甲盖大小的丹丸如同失去重力般顶着瓮盖悬浮在离地三尺之处。
光华初露,透如春水,莹白金脂,火撵玉润。
流云纹路在其中翻滚蜿蜒,琉璃点翠在其上旋转如意。似青非红的丹色高贵之极,在这漆黑的观风行殿高台上似大日初升。
尘埃棺液随着它的升高放光也一寸寸向后退散,露出的石板如同时光倒流般恢复如新。
避尘珠,丹珠避尘。
此时此刻人世间所有的形容词都不能配得上此珠,比天上仙丹也不遑多让。
但它倒映在人眼上,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那就是-----贪婪!!
在这一刹那,混乱伊始。
森滨经二郎对着樊卫伟举起了枪,樊卫伟拿五连发瞄准吴贵平,田国栋抽出铁弹弓指向森滨经二郎,樊小薇提刀奔向考察队,撕脸明王像头顶的吴贵平叫嚣要扔下李妙和孙福生,王鑫鹏想把我和令狐秀媛拉到更远。
枪声,呵斥声,惊诧声,求饶声,飞蝗石破空声同时响起。
血水与火光飞溅,惨叫与惨笑此起彼伏。
伤口中留下的血水被避尘珠的无形力场一丝丝抽向空中,往青红的丹色添砖加瓦,光芒更胜。
所有人都被半空中无形的血网惊呆了,甚至连伤口都顾不上按。
众人惊诧之际,侧倒在鼎旁的铁瓮中突然冒出来一个黑影,抓起悬浮的避尘珠迅速往撕脸明王像退去。速度快到森滨经二郎的子弹都追不上。
“什么人!”
“放下避尘珠!”
“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