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8\8`d,u^s_h*u+w+a`n\g~._c,o.m!周明轩端着香槟,视线却黏在女友林薇的手腕上——那只刚入手的清代血玉手镯,紫褐色的玉身泛着诡异的油光,像浸在血里泡透了的石头。
“这镯子真衬你。”周明轩凑过去,指尖刚要碰到镯身,林薇突然瑟缩了一下,脸色白得像宣纸:“明轩,它烫。”
手镯确实在发烫,隔着丝质礼服都能感受到灼意。林薇想摘,玉镯却像长在了肉里,越勒越紧,内侧的纹路陷进皮肤,渗出细小红珠。周围的宾客还在谈笑,没人注意到她腕间的异样,只有林薇自己看见,镜中映出的镯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像一缕头发,又像条细蛇,正顺着她的血管往上爬。
“我不舒服。”林薇的声音发颤,抓着周明轩的胳膊往外走。经过宴会厅的穿衣镜时,她猛地顿住,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咧开一个极不自然的弧度,眼神空洞,对着她无声地说:“你的脸,我要了。”
周明轩把她塞进车里时,林薇的手腕已经肿得发紫,血玉手镯像嵌在肉里的烙铁,烫得能煎鸡蛋。“去医院!”他猛踩油门,后视镜里,林薇的头歪在椅背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车顶,嘴里反复念叨着那句话,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变成气音。
半小时后,周明轩撞开公寓门,看到的是悬在吊灯下的林薇。她穿着那件丝质礼服,裙摆垂落如破败的花瓣,手腕上的血玉手镯红得发亮,像是刚吸饱了血。而她的脸,保持着镜中那个诡异的笑容,皮肤下隐约有青黑色的纹路在蠕动,像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警察来的时候,法医在林薇的指甲缝里找到了点碎玉屑,淡红色的,像掺了血。“初步判断是自杀。”穿制服的人合上记录本,瞥了眼桌上的手镯——它被林薇摘了下来,随意放在水晶烟灰缸旁,此刻正安安静静,看不出半点异常。
周明轩却在收拾遗物时发现了不对劲。他拿起手镯,指尖触到内侧的纹路,那不是普通的雕花,而是几道歪歪扭扭的符咒,其中一道的末端,多了个新鲜的血点,像刚滴上去的。
李承道的道观藏在老城区的巷尾,门楣上挂着块掉漆的木牌,写着“三清观”三个字,旁边还歪歪扭扭画了个八卦,被雨水泡得发涨。周明轩站在门口,闻着院里飘来的艾草味,犹豫了三次才敢敲门。
开门的是个年轻姑娘,穿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头发用木簪挽着,露出光洁的额头。她左眼的瞳孔比右眼深些,像蒙着层薄雾,看人的时候总带着种穿透感,让周明轩莫名发毛。
“找我师父?”姑娘侧身让他进来,声音清得像山涧水。院里摆着个三足鼎,里面插着三炷香,烟气缭绕中,能看见正屋门槛上坐着个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串檀木珠子,道袍的下摆沾着泥,看着倒像个游山玩水的闲人,不像道士。
“你就是李承道大师?”周明轩把装着手镯的锦盒递过去,“我……”
“别叫大师,折寿。”李承道没接盒子,眼睛瞟着周明轩的脸,突然笑了,“印堂发黑,眉间带煞,是被脏东西缠上了啊。”他指尖往锦盒一点,“东西在里面?”
周明轩刚点头,李承道手里的檀木珠子突然“啪”地掉在地上,滚到锦盒旁。与此同时,旁边的姑娘——后来周明轩才知道她叫林婉儿,李承道的大徒弟——猛地后退半步,左眼的薄雾更浓了,声音发紧:“师父,里面有东西。”
“废话,没东西他来找咱们?”李承道弯腰捡珠子,手指刚碰到锦盒,院子里的香突然齐刷刷折断,三足鼎里的灰烬无风自动,聚成个小小的旋涡。他脸色变了变,打开锦盒的动作慢了半拍。
血玉手镯躺在红绒布上,紫褐色的玉身在阴雨天里泛着冷光。李承道拿起它,指尖刚触到内侧的符咒,突然“嘶”了一声,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有点意思。”他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罗盘,指针刚靠近手镯,就疯狂地转起来,铜针撞得罗盘壳“嗡嗡”响,最后死死钉在“凶”字上。
“这是……”周明轩的声音发颤。
“百年厉鬼的玩意儿。”李承道把罗盘揣回去,眼神沉了沉,“玉镯是养魂器,里面封着个怨气重的主儿,你这朋友,怕是被它当了祭品。”他把锦盒推回去,“这活儿我接不了,你另请高明。”
周明轩急了,扑通一声跪下:“大师,我知道这东西邪门!但我家最近怪事不断,我爷爷昨天摔断了腿,我爸开车差点坠崖,都跟这镯子有关!求你……”
“等等。”林婉儿突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