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住金锁!”林婉儿将银铃抛向空中,铃音化作无形声波震碎逼近的绸缎蛇。她发间银线缠绕的符咒自动点燃,照亮了幽冥之门边缘——那里悬浮着一颗跳动的血色心脏,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囚”字针脚,正是婴魂锁的核心。赵阳转动玄铁罗盘,盘面裂痕中渗出的鲜血竟在空中勾勒出心脏的轮廓:“师父!必须在门关闭前毁掉它!”
李承道咬破指尖,鲜血滴在桃木剑上,符文瞬间爆发出耀眼红光。他踏着七星步冲向心脏,却见周嬷嬷的布偶残骸突然分裂成数百个小布人,每个都长着柳秀才扭曲的面孔。布人们张开布满倒刺的嘴巴,喷出带着尸毒的黑雾。林婉儿甩出十二道镇魂符,符纸在空中连成光网,勉强挡住黑雾的侵蚀。
“你们以为毁掉婴魂锁就能结束?”柳秀才的尸体悬浮而起,皮肤下青筋暴起,“二十年前,我祖父用全镇人的生辰八字设下血咒!”他猛地撕开胸口,露出缠绕着红线的心脏,每根红线都连接着绣坊外的方向,“只要婴魂锁未完成,清河镇所有人都会成为新的祭品!”
赵阳的罗盘突然炸开,碎片划破他的脸颊。他望着空中悬浮的血色心脏,突然想起陈三娘提到的金锁秘密——哑女曾在锁芯刻下破咒符文。“林师姐!把金锁给我!”他抢过金锁,将罗盘碎片嵌入锁孔,古老的符文亮起金光,在地面投射出清河镇的全貌。每个闪烁红光的光点,都是被血咒牵连的无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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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之门传来婴儿的尖啸,柳秀才的尸体化作黑雾融入血咒核心。李承道挥舞燃烧着火焰的桃木剑,却被突然出现的锁链缠住手腕。锁链表面爬满婴儿的手印,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昨夜陈三娘孙子床底的布鬼。林婉儿发间银铃突然爆裂,碎片化作银针射向锁链,在叮当作响中为师父争取了瞬间的空隙。
“师父!血咒的弱点在镇中心的老槐树!”赵阳指着罗盘投影大喊。那棵老槐树正是当年哑女被烧死的地方,此刻树干上手印在树皮上扭曲蠕动,宛如被困在树干里的冤魂正拼命挣扎。李承道不再迟疑,猛地抽回被锁链牵制的手腕,剑身上沾染的鲜血燃起幽蓝火焰,他提剑朝着老槐树疾驰而去。每踏出一步,地面就裂开细小的缝隙,渗出带着腐臭味的黑水。
当桃木剑刺入树干的刹那,整个清河镇都开始震颤。老槐树发出撕心裂肺般的轰鸣,树干表面浮现出哑女被焚烧时扭曲的面容,无数布条从树纹中喷涌而出,布条上密密麻麻绣着全镇居民的生辰八字。陈三娘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众人身后,她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银剪——那是她作为接生婆数十年来,为无数新生儿剪断脐带的工具。
“让我来做个了断!”陈三娘的声音中带着释然与决绝,她将银剪狠狠刺入自己掌心,鲜血顺着剪刀刃飞速蔓延,在地面勾勒出一个巨大的八卦图。随着鲜血的注入,八卦图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与李承道桃木剑上的火焰、林婉儿银铃化作的声波、赵阳罗盘投射的金光交织在一起。
幽冥之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开始急速收缩。柳秀才的尸体、周嬷嬷的布偶残骸,还有柳家管家的鬼影,都在强大的吸力下扭曲变形,他们发出不甘心的嘶吼,却无法挣脱这股力量。哑女的虚影再度出现,她怀抱着胎儿骸骨,眼中的悲伤逐渐被平静取代。她轻轻抬手,所有被献祭的婴孩魂魄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她身边化作点点星光。
林婉儿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她的锁骨处胎记剧烈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与此同时,李承道腰间的雷击枣木手串剩余珠子全部炸裂,化作流光没入老槐树中。赵阳胸口的血纹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罗盘碎片上的符文烙印。
当幽冥之门即将完全闭合时,柳家老宅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冲天的火光中,柳家历代祖先的虚影一一浮现,他们脸上带着悔恨与解脱,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而那个曾经被用来炼制婴魂锁的血色心脏,在无数光芒的冲击下,终于“砰”的一声碎裂成无数晶莹的光点,飘散在清河镇的上空。
随着最后一丝阴气消散,老槐树轰然倒下,树干里的哑女骸骨与胎儿紧紧相拥,在光芒的包裹下逐渐变得透明。陈三娘的身影也开始变得虚幻,她走到林婉儿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孩子,一切都结束了......替我好好活下去。”说完,她的身体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了哑女和胎儿的虚影之中。
三个月后的清晨,清河镇的居民惊奇地发现,老槐树的废墟上长出了一株白玉兰。它的花瓣洁白如雪,在阳光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