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腥臭的黑水,迅速向四周蔓延。黑水所过之处,地板被腐蚀出一个个深坑,冒出阵阵白烟。林婉儿趁机掏出墨斗,将浸过朱砂的墨线缠绕在镜面上,试图封住怨灵的出路。
然而,怨灵的力量远超他们想象。墨线刚一接触镜面,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扯入镜中。镜中的新娘们开始齐声chant,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来自地狱深处。随着chant声响起,房间里的温度急剧下降,众人的眉毛和头发上都结满了白霜。
“赵阳,摆奇门遁甲阵!”李承道大声命令道。赵阳虽然害怕,但还是迅速掏出罗盘和铜钱,在房间中央布置起阵法。随着最后一枚铜钱落地,阵法亮起金色光芒,暂时抵挡住了怨灵的攻击。但怨灵显然不会轻易罢休,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整个房间开始剧烈摇晃,屋顶的瓦片纷纷掉落,墙壁上出现一道道裂痕。
就在这时,李承道突然发现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首饰盒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却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笼罩。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首饰盒,里面躺着一支通体血红的发簪,发簪上镶嵌的红宝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一只跳动的心脏。当他拿起发簪的瞬间,一股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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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周府先祖为了获得无尽的财富,与一个强大的邪祟签订契约。他们每年都要献上一名年轻女子的性命,将其魂魄封印在红棺中,用女子的怨气喂养邪祟。而这支血红发簪,就是用来镇压怨灵的关键法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怨灵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渐渐不受控制,开始反噬周府。
“原来如此!”李承道恍然大悟,“只要毁掉这支发簪,就能削弱怨灵的力量!”他举起桃木剑,正要砍向发簪,却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转头一看,周老爷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神空洞无神,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一步步向李承道走来。
周府的梁柱在剧烈摇晃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青砖地面如同沸腾的水面般起伏扭曲。李承道猛地将桃木剑插入地面,剑身泛起的金光勉强稳住众人身形。周老爷手中的匕首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直直钉入赵阳身侧的立柱,刀刃震颤间,木屑中渗出黑色的液体,如同活物般顺着木纹蜿蜒爬行。
“往祠堂去!”李承道扯下道袍下摆缠住林婉儿染着尸斑的手腕,符咒之力顺着布条渗入皮肤,暂时压制住毒素蔓延。赵阳颤抖着捡起罗盘,却发现指针疯狂旋转后,最终指向了周府最深处那座常年紧闭的祠堂。
穿过布满裂痕的回廊,猩红的灯笼在风中剧烈摇晃,灯笼罩内渗出暗红液体,如同垂泪的血珠。当众人靠近祠堂时,两扇雕花木门突然轰然洞开,浓重的血腥味裹挟着腐臭扑面而来。祠堂内,青铜烛台上的九盏长明灯诡异地泛着幽绿光芒,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符咒——那些符咒并非用朱砂绘制,而是暗红的血渍,在烛火映照下仿佛仍在缓缓流动。
正中央的供桌上,摆放着那面巨大的青铜古镜。镜面蒙着一层血色薄雾,隐约可见镜中晃动着无数人影,他们身着残破嫁衣,脖颈上缠绕着锁链,正用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镜外。周老爷不知何时已站在供桌后方,他的面容扭曲变形,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嘴角咧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来得正好,最后的祭品……该就位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漆黑的锁链破土而出,如灵蛇般缠向李承道三人。林婉儿迅速甩出符纸,符咒燃烧的光芒却只能短暂灼烧锁链,转眼又被阴气重新包裹。赵阳急中生智,将铜钱撒向地面,利用奇门遁甲的生门方位暂时逼退锁链,却见铜钱落地瞬间被腐蚀成漆黑的碎片。
李承道目光扫过供桌上的青铜镜,突然发现镜面角落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已故的师父!师父神情焦急,手中握着一支残缺的桃木剑,正对着他比划着什么。顺着师父的手势,李承道注意到镜中墙壁上的一处暗格,里面隐约透出微弱的金光。
“林婉儿,掩护我!”李承道大喝一声,手持桃木剑冲向青铜镜。林婉儿迅速掏出墨斗,将浸满黑狗血的墨线射向周老爷。墨线却在触及周老爷身体的瞬间,化作缕缕青烟。周老爷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皮肤逐渐裂开,露出里面森森白骨,背后长出六只布满骨刺的手臂,每只手中都握着不同的法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气。
赵阳被一只骨刺手臂扫中,整个人撞在祠堂墙壁上,咳出血沫。他挣扎着爬起,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