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陆庚华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裹挟着一层寒霜,
“正儿八经?靓坤,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那生意暗地里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你自己心里门儿清。”
靓坤干笑两声,笑声里透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虚伪劲儿,他把雪茄从嘴边拿下,弹了弹烟灰,说道,
“陆sir,您这话说得可就重了。生意场上嘛,难免会有些小磕小碰,手下人做事偶尔也会有点小失误。”
“对了,我前段时间从欧洲搞来一批顶级的红酒,口感醇厚,年份极佳,我特意给您留了几瓶,您有空一定来尝尝。”
陆庚华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少跟我来这套。我明人不说暗话,我针对的不是你,是王宝。”
“他最近太张狂,我非得收拾他不可。”
“我给你个机会,把王宝在你厂里安排的所有货物和眼线都给我清理干净,就给你一天时间,别想着敷衍我。”
靓坤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他紧紧攥着电话,另一只手把雪茄狠狠碾灭在车座上,强忍着满腔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陆sir,您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王宝在这行经营多年,他的势力盘根错节,我要是动手,肯定会引发一场大乱子,说不定还得出人命!”
“你只管照做,王宝蹦跶不了几天了。”
“机会给你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别犯糊涂。”
陆庚华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妈的!”
靓坤愤怒地将手机狠狠摔在车把手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他烦躁地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揉搓头发,嘴里嘟囔着,
“这个王宝,跟他合作没捞到一点好处,净给我惹麻烦!”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哼,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要是王宝倒了正好我能单干。”
……
与此同时,在市中心的豪华复式公寓里,温馨的暖黄色灯光洒满了整个婴儿房。
王宝的妻子阿美正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轻抚摸着婴儿床里宝宝的小手,嘴里哼着轻柔的童谣,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
王宝蹲在一旁,满脸宠溺地看着熟睡的宝宝,手指轻轻划过宝宝的脸蛋,轻声呢喃,
“宝贝,你可要健健康康地长大,以后爸爸给你最好的。”
这时,师爷神色匆匆地走进婴儿房,在王宝身边半蹲下,手捂着嘴在王宝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王宝的脸色骤变,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仿佛能冻死人。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
阿美察觉到丈夫的异样,担忧地问道:“老公,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弯腰轻轻摸了摸阿美的头发,安慰道,
“没事,一点小问题,很快就能解决。过几天宝宝满月,我已经在浅水湾酒店订好了宴会厅,到时候咱们热热闹闹地办一场。”
走出婴儿房,王宝立刻拨通了连浩龙的电话,一只手叉着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问,
“龙哥,我油麻地那里,阿发和阿污带着人在清查我的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浩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不满和威严,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油麻地那边是你的私人财产?”
“那是社团交给你打理的,社团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还需要向你请示汇报?”
王宝的手紧紧握住电话,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
“龙哥,我王宝从十四岁起就跟着社团,这些年出生入死,为社团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我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现在你说清查就清查,这合适吗?”
连浩龙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你还知道自己是社团的人?你看看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账目混乱不堪,你眼里还有没有社团的规矩?”
王宝愤怒地一拳砸在墙上,吼道,
“龙哥,你别太过分!”
“这些年多少地盘都是我拼死拼活打下来的,东兴那帮人多少次想抢,都被我给顶回去了。”
“现在你因为这点小事就来清查,我绝不答应!”
“你不答应?整个忠信义还不答应呢!”
连浩龙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一头咆哮的狮子,
“没有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