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被你吓死了,你这白痴丶混蛋丶大疯子!”姜星沈口不择言,把这辈子能想到的所有咒骂都用在了聂绥身上。
他一动不动地任她捶打,直到她终于停下来,泪流满面地踮起脚凑近他的唇,才俯身吻上,舌尖抵死相缠。
“那个位置,”阮旷开口,才发现声音是沙哑的,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绥哥站的那个位置是给游客投喂的,所以戴着脚镣的大象一定碰不到。”
他是绥哥,是夜耳,是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的英雄,在千万火急之下,还能冷静分析情势,阮旷不能不服。
“那你呢?”碰头乱发的聂明珠仰起脸,被泪水和灰尘弄花的脸蛋不覆精致,却有种野性的美,“你刚刚站的地方,也安全吗?”
不安全。
他站在那里,是真的在拿命替她争取时间。
阮旷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珠的问题,“……我没绥哥那么厉害——”
话还没说完,唇已经被抵住了。
聂明珠吻住了他的唇,将他自贬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许久,她才松开,媚眼明亮,“你很厉害,阿旷,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哥最厉害的战友,和我最厉害的……保护神。”
阮旷几乎要自燃。
但他没有,因为,他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没有多馀的内存控制细胞执行自燃这一指令了。
“……所以说,聂小姐你是被所谓的‘工作人员’邀请,进入han所在的场馆亲自投喂的?”
园方工作人员和卡姆多警方,与聂绥一行四人围坐。
旁边的投影墙上,放映着当时在han所在场馆外的监控录像,录像没有声音,而且角度并不友好,只勉强能看见是个穿着游乐场工作服丶戴着口罩的高瘦男人邀请聂明珠入内。
“但是我们已经排查过了,这个人并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乐园方解释,“他身上穿的是场馆里换洗用的工作服,进场之后才会穿。但han近来正在养病,并不对游客表演,所以当时没有安排工作人员在那个场馆。”
“是有人故意设计,引明珠进去。”阮旷说。
聂绥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不光如此,han性格温顺,从来没有攻击人类的表现。按聂小姐说,刚见面它就发狂了,那在此之前一定有人给过han强烈的精神刺激,否则不可能那么暴躁。”园方转向警方,求助道,“希望警方能帮忙查出真相,毕竟han是元老,身上还带病,打了这几针麻醉剂之后还不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最终,因为事件起因至少有一半源于乐园管理不到位,加上聂明珠也是受害者之一,事情并未多做追究,相关方做了笔录之后,就各自离开了。
直到出了卡姆多岛的警察局,四人站在夜色之下,俱是沈默。
“绥哥,”阮旷缓缓开口,“……那个伪装工作人员的家夥,好像是——”
“嗯,”聂绥长眸微垂,再擡眼,俱是冷厉,“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