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没有夜礼服(10)
清晨,窗帘随着闹铃声响徐徐拉开。
姜星沈睁开眼,迷糊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昨夜缠绵不是春|梦。
她立刻坐起身,又看见身上粉色少女兔的睡裙,忍不住弯起嘴角。
“聂绥?”
房间空旷,没有回音。
她赤着脚出了卧室,才发现家里空空荡荡。
聂绥不在,阮旷也没有回来,偌大的房子里只剩阳光和她。
姜星沈垂下眼睫,苦笑了下。
简单洗漱,换上了昨天穿来的衣裳,她拿冰箱上的便签纸和笔,写了字条,放在聂绥卧室的床头柜上。
【成年人之间没那么多讲究,别往心里去。】
回头看了眼,犹豫了一下把字条捏在手心,终究又放了回去,姜星沈推开房门,出了小区,径直打车回电台。
进了办公室,迎面遇见林琳伊。
“星沈姐,气色这么好,看来昨晚睡得不错喔。”林琳伊笑眯眯地说。
姜星沈放下包,拉过桌上的镜子,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虽然眉宇间隐隐有些犹豫,但未上妆的面孔仍旧白里透红,气色确实很好。
林琳伊站在她身后,“以前总听你说失眠,最近好像很久不提了,看来那个毕医生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
姜星沈想起毕清闻的话,不由莞尔,是她找到了自己的药。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这味药愿不愿意让她服一辈子。
“001,你说如果爱一个人是不是就会想永远不分开?”
林琳伊有些纳闷地看着自家老板,跟着她也有些日子了,这还是头一次听姜星沈对感情有疑惑。她还以为老板是天纵奇才,所以无师自通的呢!
“姐,以前你不是常常劝姜丝,说‘爱是尊重对方的选择’吗?分开或是长相厮守,都不是哪一方能决定的,得看彼此共同的意愿吧。”
姜星沈沈默了一会,“你说得对,是我当局者迷。”
林琳伊脑袋瓜转了个弯,才惊呼,“星沈姐,你恋爱了?”
“算是吧。”
“啊!”
时间回到清晨,天蒙蒙亮时。
怎么也无法再入眠的聂绥不敢翻身动作太大,生怕吵醒了同样浅眠的姜星沈,只好对着她的睡颜足足看了一小时。
终于,乘着姜星沈翻身的间隙,他蹑手蹑脚地起了床,看了眼时间,估摸着能赶在她起床之前回来,于是匆匆换了衣服就出门。
不料他高估了劳动人民的勤劳程度——花店要八点才开门。
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花店门口来回踱步。
开店的小姑娘刚把卷帘门擡起,他后脚就跟着进了花店,把人吓了一跳。
“聂少?”小姑娘意外地问,“家里又烧糊了什么东西,要鲜花遮味儿吗?”
聂绥尴尬地弯腰看花筒里的鲜花,“……不是,我要花布置一下,还要一捧花,雅致点的。”
小姑娘见他支吾,好奇追问道:“布置哪里?捧花是做什么用的?”
聂绥擡眼,眸光如璨星,“求婚。”
午后。
阮旷拿着字迹隽秀的便签纸,脸部扭曲得厉害,偷眼瞟着还在对着满床衣服忙个不停的绥哥,不知道以他的脾气,是怎么能忍耐不发的。
【成年人之间没那么多讲究,别往心里去】
听听!这语气!性转一下,简直就是不负责任的渣男口径!
阮旷对于自家绥哥疑似被白睡而不打算负责义愤填膺,但更关键的是,作为当事人的绥哥本尊,居然一点都不气!非但不气,居然还打算求婚?
“绥哥!小公主摆明了没打算奉子成婚啊。”
聂绥打领带的动作顿了下,回头一本正经地说:“没那么容易奉子,何况,也许是女儿呢。”
阮旷:“……”
喂?重点是怀孕与否,是儿子还是女儿吗?重点是,人家让你不要当真,不要往心里去啊,绥哥!
“领带到底怎么打,阿旷你来搭把手。”聂绥暴躁地扯了扯绞成乱麻的领带。
阮旷哼哼唧唧地走过去,不情不愿地整理着他新买的领带,“绥哥,万一小公主真的没打算结婚呢?到时候,你不是很被动嘛。”
聂绥擡着下巴,仍他掰扯,“不会。”
“可她都写了——”
“她是怕我为难。”聂绥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