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瞪了他一眼。
聂绥笑眯眯地擡手,摸了下她的头发——还真跟抚摸小朋友似的!
在姜星沈反抗之前,他就明智地收回了手,对拿他机车当游乐器械的孩子们说,“小帅哥们,哥哥打听个事儿。”
孩子们见他完全没架子,人帅丶糖甜丶车还拉风,早没了戒心,一听他有事儿要问,很快便围了上来,“什么事?”
“这个姐姐,认识吗?”聂绥拿出屈静雅与解扬的合照给他们看。
“小雅姐姐,当然认识啊,学习成绩一级棒!”
“她结婚啦!妈妈说嫁到大城市的大户人家去了,超级有钱,过年时候回来过,带了好多好吃的,挨家挨户地发。”
“就是旁边这个大哥哥啊!人超好。”
孩子们七嘴八舌,无非两个意思,一是屈静雅嫁得好,二是解扬人好还有钱——小孩子们当然不懂这些,多半是听家里人说的。
可想而知,整个小镇大概都知道屈静雅飞上了枝头。
在孩子们的指路下,姜星沈和聂绥找到了屈静雅从前的家。
尽管这个小镇都不富裕,但屈家的破落还是超出了想象——屋顶的瓦片斑驳,墙壁上青苔遍布,屋檐下的水缸裂了道缝,里面盛的水隐隐泛着馊腐的气息。
就像孩子们说的,屈家已经没有人了。
如果不是屈静雅遇见贵人,连大学都念不起,更别提去大城市生活。
“她怕离开了解扬,就要回到这里生活。”姜星沈喃喃,“真傻,明明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为什么还要依附别人。”
聂绥的手掌落在青苔斑斑的墙壁上,“只两种可能,欠了钱或者有把柄。”
姜星沈咬唇,“钱可以还,把柄……如果是把柄,解扬也太无|耻了。”
“难说。”聂绥淡淡道,“居于高位的人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姜星沈收敛心神,“无论如何,找屈静雅聊聊吧。”
“你很在意他们的事吗?认真来说,这是他俩的事,原本和你无关。”
姜星沈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我只是不能对家庭暴力视而不见,跟对方是不是解扬无关——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聂绥果然立马眉开眼笑,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满意,满意得很。现在就载你去见屈静雅!”
跟在大男孩似的聂某人身后,姜星沈忍不住弯起嘴角。
这人……还真是,容易满足。
恰如所料,仍在住院看管中的屈静雅听说他们去了老家之后,顿时脸色苍白,目露防备地攥紧了床单,“你们为什么要多事?”
姜星沈轻声说:“你父母走得早,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保护你。屈静雅,难道你宁可指望分|裂出来的人格来替你出头,都不敢自己站出来发声吗?你在怕什么,做了错事的是解扬,你是受害者。”
屈静雅沈默,许久才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了把我跟解扬分开,你好乘虚而入吗?”
姜星沈忍住脾气,“你想多了,家暴的男人带着一个亿来找我,我也不会要。我做这些,只是因为看不过眼,以及,不想再被你的第二人格拿着硫酸当见面礼。”
屈静雅面色难看,许久,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姜星沈话都说完了,这才离开病房,看向等候着的聂绥,“走吧,该说的都说了,她怎么选是她自己的事。往后的,我不管了。”
聂绥但笑不语。
以他对姜姜的了解,不管是不可能的。无论她看起来有多高冷,骨子里其实还是个温暖善良的小女孩儿,见不得人受伤,见不得人受苦,恨不能向所有人都伸出手,拉一把。
他曾经觉得这种女孩不存在。
如今才明白,不是不存在,而是没有遇见。
既然遇上了……
聂绥加快脚步,勾住姜星沈的肩——就再也不打算放开了。
姜星沈一弯腰,从他的手肘里脱开身,回眸瞪他,“警告你,别耍流氓啊。”
“这怎么能叫耍流氓呢,”聂绥据理力争,“这是合理拉近距离。”
两人说着话,一个追,一个躲,从医院的病房楼走向停车场。这一幕,落在窗边的屈静雅眼里。
喜欢和爱,这种东西她虽然未曾真正拥有,但起码还是可以感知的。楼下这两个人之间的才是亲密不可分的羁绊,而她和解扬……最多,只能算孽缘。
屈静雅的事,姜星沈说不问就真的没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