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舌尖的那种味道,干脆来买。
哪知才刚出了超市,就看见树荫下倚在车边的人,姜星沈脚步一顿,下意识想把糖抽出来扔进垃圾桶,然而还是晚了。
聂绥就像头顶长了眼睛,在她看见他的下一秒就擡起头,长眸一眯,目光落在她嘴边的棒棒上,唇一勾,笑得像只狐狸,“啊,这个,我本来也打算买,还没捞着空。”
姜星沈左右看了看,然后半真半假地说:“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跟踪器了?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
聂绥满脸委屈,“要真装了,昨天前天怎么没遇见?”
那是因为她宅,压根没出门!姜星沈心想,人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的伤,处理过了吗?”
树荫下,聂绥笑得灿烂,“缝了两针,没什么事儿。”
说得轻描淡写的,姜星沈却觉得小腹抽了一下,想到他的伤口,感同身受的疼。
聂绥跨上车,缓速开到她旁边,“上来,我送你回去。”
“没两步路,我自己走就行了。”
“上来呗,不收你油钱,给根糖就行。”聂绥诚恳得像个戴着红领巾要求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小学生,“不过分吧?”
“一根。”姜星沈说。
“就一根。”聂绥把头盔递了过来。
直到坐在他身后,听着耳边风声呼呼,姜星沈还是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就上了他的车。这人就跟会下蛊似的,总是莫名其妙就把人给拐了。
姜星沈出门时候已是傍晚,车停在小区楼下,西边最后一抹霞光也渐渐散了,初夏的夜色浮了上来,淡淡的暑气被风吹散,恣意得很。
聂绥靠在车边,手里拿着姜星沈还回来的头盔,笑眯眯地说:“我的辛苦费。”
姜星沈低头,要从超市袋里找棒棒糖,她买了一整袋。
可等她递过去,聂绥却不接,“不要这个。”
“你不是——”
“要这个。”聂绥指着她咬着的那根。
姜星沈的脸倏的红透了,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流氓!”
转身就刷开门禁,腾腾腾跑进电梯关上门,一气呵成,多一眼都不带看他。
被丢在楼栋门口的聂绥往后一靠,倚在墙上,看着合拢的电梯门内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头轻笑。
耳机里,阮旷的声音传来,“怎么样,等了两天小公主才出门,今天有没有进展啊?”
“有。”
“什么进展?”阮旷兴趣十足地追问。
“脸红了。”
阮旷没听明白,“啥?”
聂绥转身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跨上机车,戴上头盔,“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还是自己先谈个恋爱去吧?嗯?”
阮旷炸毛,“这话说的,好像你谈过似的!没谈过怎么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说谁猪呢?”人已伏上车,一拧车把。
“……口误,口误!”
楼上,姜星沈站在窗台边,目送黑衣骑手离开视线,低头看了眼已经被自己吮成小小一粒的糖果,脸不争气地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