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也不敢当着长谷的面指责,只会在背后这样骂骂咧咧的,懦夫。”
杜杜的脸,已经比猪肝还要红。
若不是体能告罄,若不是对方是个美得让人心动的女人,他怕是早就要发飙了。
“说得在理。”许久不曾开口的聂绥忽然边云淡风轻地说着,边从三人身后向山洞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姜星沈直起身。
聂绥站在山洞口,眼底隐隐有笑意,“去找出山的路。”
杜杜楞了下,讥讽道:“看,到头来还是各自飞,要抛下老弱病残自寻出路了吧?天下乌鸦一般黑。”
姜星沈瞪了他一眼,追到山洞口。
聂绥往外走了两步,恰好避开了杜杜和白婉的目光,与她并肩而立。
“怎么?开始担心我了?”长眼带笑,低头看着她。
姜星沈眼眶微红,“不是,我只是不想担上弄丢投资人的名声。”
“是吗?真可惜。”聂绥一副幼小心灵受到伤害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心疼我冒雨出去呢。”
姜星沈抿唇,终究还是说:“别去了。”
“你怕我不回来?”
“不是,”姜星沈脱口而出,“我怕——”你有危险。
聂绥耐心地等着她的下半句话,可她却咬住唇,在小白面前一直忍着的泪直到这时才顺着面颊滑落,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她擡手想要抹去眼泪,可聂绥动作比她要快。
粗粝的手指微凉,捧在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擦拭温热的泪。
“救援队迟早会来,你不用冒这个险。”姜星沈看着他,忘了要推开。
聂绥笑,“我不习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可是……”
他微微俯身,与姜星沈平视,眼里笑意清浅,语气倒是难得温柔,“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太近了,以至于他的呼吸轻轻落在她唇瓣。
姜星沈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打掉他的手?推开这个人?还是……拉住他的衣角,让他别走?
“嗯?”等不到她的回答,聂绥语尾微擡。
些许鼻音,若有似无的宠溺。
姜星沈鬼使神差地点头,“……我等你。”
长眸微眯,那惯常带着的笑又浮上薄唇,“乖。”
他甚至还在她湿漉漉的发顶揉了揉,转身将登山服的帽子戴上了,投入雨幕之中。
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夜幕渐深的丛林深处,直到一点也看不见了,姜星沈才慢慢走回山洞里。
小白坐在地上,脸上还挂着血污,“星沈,你别担心……聂少他一定没事的。”
“你们还是先担心担心他会不会一走了之吧,”杜杜没好气地说,“这种富二代最是靠不住。”
“穷得只剩张嘴的就靠得住吗?”姜星沈反问。
杜杜吃了瘪,索性朝墙壁上一靠,闭上了眼。
姜星沈从来没担心聂绥会丢下他们,她担心的不过是夜深雨大,山路崎岖,万一……
不能去想这万一,即便只是想想都心惊肉跳,姜星沈坐立不安,最后索性站在山洞口——尽管其实除了雨幕,什么也看不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期间白婉劝了她几次回来休息会儿,姜星沈都坚持坐在那儿。
渐渐的,雨停了,山风清朗,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夜风一吹,树影狂摇,沙沙作响。
总觉得,像是有什么隐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怪吓人的……”杜杜嘟囔着,突然双目圆睁,指着远处灌木直结巴,“鬼丶鬼丶山鬼??”
白婉本来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听他一阵鬼哭狼嚎被吓出身冷汗来,爬起身恰好看见洞口的姜星沈快步朝外迎去。
越走越快,到最后近乎小跑。
灌木簌簌作响,黑影隐隐绰绰。
“想我了?”熟悉的带笑的声音。
姜星沈停在原地,果然看见聂绥走了出来。仍是离开时的模样,单手摘了帽子,向她敞开手臂做出随时接受拥抱的动作。
“流——”氓字终究没有说出口,姜星沈头一低,“回来就好。”说完,转过身就要往洞口走,却被拉住了手腕。
聂绥稍稍使力,轻轻松松地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双臂一箍。
姜星沈贴在他胸口,只听心脏有力地搏动着,又听见他的声音透过胸腔共鸣传来,“走了这么久,好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