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带着笑,看着他半真半假地说:“盗录人家声音当铃声是侵权的,你知不知道?”
她本是逗聂绥玩儿的,完全没想到话音刚落,那头居然传来个清爽的男声,近乎暴躁地吼道,“还不是你丫让我给录的!等,等等……绥哥你这是用了变声器么——”
没等对方完全说完,姜星沈已经吓得一把拽出耳机扔给聂绥,瞪圆了眼睛,“是谁在跟我说话?”
聂绥随手将耳机凑在唇边,“没事儿了。这个点还不睡,又在熬夜打游戏?当心黑眼圈太重被明珠嫌弃。好了,挂了,晚安。”说完,把那小耳机往裤兜里一塞,坦然地看向她,“没骗你吧?真是不常用手机。”
是……有这么方便的设备,谁还用手机啊?
刚刚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被吓了一跳的姜星沈终于缓过劲,“……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用这种东西?”
“这话你之前就问过我。”
他当时说……魔术师。
鬼话连篇。她连半个字也不信。
“不说就算了,”姜星沈手一撑礁石站起身,“交浅言深,是我的不对。”
哪知还坐着的聂绥一把拽住她的手,仰面看她,“想知道吗?做我女朋友,你问什么我都说,事无巨细,绝对坦白。”
姜星沈想甩开他的手,可刚一扬臂,正对上那双认真的眸子,忽然就心软了。她是真的好奇,不光是他的职业……事实上,对他整个人都很好奇。
突然,她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手机响了。
聂绥松开手,姜星沈如蒙大赦,连看都没看来电显示,慌忙按下接听,“喂?”
“星沈?”对面是字正腔圆的男声,几乎能与c台新闻联播主持媲美,浑厚低沈的男低音。
姜星沈脑海中炸了下,再开口嗓子眼竟有些哑,“……解扬,好久不见。”
沙滩寂静,她和聂绥离得又很近。
电话那头的声音,隐隐约约地飘出来,坐着的聂绥嘴角的笑容停着,换了个坐姿,对着波涛汹涌的海面。
“你在哪里?有空吗?”解扬问。
姜星沈低声说:“不在国内,陪姐妹出来散心。”她并没有说太多,一来解扬对她的生活知之甚少,压根不认识白婉,二来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解扬高高在上,没有多馀的精力关心这些细枝末节。
“是吗,真可惜。”
“你找我,本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心烦,想找你聊聊。”
姜星沈沈默了许久,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从出生开始就认识解扬,他年长四岁,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样样拔尖,处处都是姜星沈削尖脑袋都想要赶追的对象。
她从小学钢琴丶国际象棋丶跆拳道,都是因为解扬珠玉在前。甚至大学考播音传媒,也是因为解扬在做新闻,且已经崭露头角……
他们之间的关系向来一个在前面领路,一个在后面追,却从来都不是可以交谈丶交心的亲密夥伴。所以解扬的这一通电话,令姜星沈倍感意外。
“那,等我回国跟你联系,可以吗?”
“好,我等你回来。”
电话挂断,姜星沈对着手机通话记录上的名字,仍旧觉得刚刚好似一场梦。
聂绥忽然站起身,倒把她给吓了一跳,差点儿忘了旁边还有个人。
“走吧,温度越来越低了。”他看向酒店大堂,面无表情地说。
姜星沈点头,拢了下衣裳,突然又意识到穿的还是他的外套,心里莫名忐忑,居然有种心虚的感觉?真是搞笑……她充其量算是被追求者,又没承诺什么,凭什么心虚?
可眼看着聂绥走在前面,她鬼使神差地开了口,“……聂绥。”
聂绥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大堂的灯将他的侧影剪成画,姜星沈蓦地又读出三分寂寞,“是发小的电话。”
她声音很轻,又被海浪声冲淡了些。
可聂绥没有表情的脸上还是因为这句话而起了波澜,那抹她所熟悉的弧度重新浮在嘴角,仍旧是那个欠揍兮兮的调调,“喔,为什么特意告诉我?”
姜星沈又羞又恼,没见过这么流氓的!这种时候,不应该心知肚明,相视而笑么?
她恨恨地拽了下衣袖,抄手进兜,“我回房间了!”
身后传来聂绥特有的笑声,恣意不羁,“啊,等等。”
姜星沈人站住了,没有回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