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先不乐意,架不住被他眼风一扫,乖乖把酒瓶子递过去了。
哪知聂绥居然索性对着瓶子,又灌了一口。
“别真给喝醉了……”阮旷不安。
聂绥眼眸低垂,“安心,不会。”说完,怔怔地看着墓碑上黑色的字出神,就像在心里与谁交谈。
阮旷无声地叹了口气,没再劝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瞅着到了正午,雕塑似的许久没动的聂绥忽然手撑地,想要站起来,身子晃了晃,又坐了回去。
阮旷连忙上前扶,却被他单手挡开了。
“我自己来。”声音沙哑。
他扶着松树枝站起身,双手把衣角拽得平直挺括,而后手指并拢,端端正正地朝着墓碑……行了个军礼。
阮旷欲言又止,最终低头,拾起空酒杯丶酒瓶,无声地跟在他身后离开。
安静的墓园走道里,男人腰背挺得笔直,每一步的跨幅出奇的一致,就像训练有素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