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碧沈星(2)
酒宴就在展厅大楼顶层,站在露台可以俯瞰大半个楠都城。
夜色掩映在璀璨霓虹之中,是姜星沈最熟悉的美景,她伏在栏杆边,任夜风拂动耳边碎发。
聂绥歪在一旁,笑看着她的侧脸,直到她回头看他,“不是要说什么秘密?说吧。”
“是,”聂绥支起身,笑眼微眯,“我的秘密就是你啊。”
姜星沈心跳漏了半拍,紧接着瞥了他一眼,“……别把对丁小姐那套用在我身上。”
聂绥半垂眼睑,转过视线,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立交,“看来你对我与丁小蕊的相触方式很了解。”
姜星沈:“……”
“也不奇怪,你一直盯着我,连丁小蕊都发现了,问我俩是不是之前相识。”
姜星沈面上挂不住,“少自作多情,我是在看她。”
聂绥带笑,“看她?同是女人,她有什么可看的。”
姜星沈莫名有伸手扯他脸皮的冲动——总觉得这嬉笑不过是层面具。她做情感类节目久了,深知有些人看似豁达,其实骨子里早就千疮百孔,只差摧枯拉朽的那一缕冷风。
她忍住心头的古怪念头,“在猜她为什么不肯把诡碧拿出来展览。”
聂绥来了兴致似的,向她挪近了些,“你刚刚说,也许有什么不愿触及的回忆,比如呢?”
他一靠近,姜星沈就闻到淡淡的可乐香,甜得刚刚好,令人愉悦。
“比如……”她犹豫了下,“弟弟弄坏了的珠宝,却栽赃到自己身上,而父亲不问青红皂白一味偏袒弟弟,不惜为此撵自己出门……之类的。”
说完之后,身边聂绥迟迟没有回应,姜星沈疑惑地偏头看他,才发现对方手肘撑在围栏上,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嘴角噙着些许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是真事吧,”聂绥注视着她的眸子,用的是问句,答案却早已在心,“被弄坏的珠宝就是诡碧,那个淘气弟弟是丁家夭折的儿子丁展鹏,对吗?”
姜星沈并不意外他的联想,只是好奇他为什么对此感兴趣,“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今天为什么在这儿,还有上次在星之谷,我看过嘉宾名单,没有你,”
聂绥半开玩笑道,“看来上次一别,你对我甚是想念,还去调查过。”
姜星沈眨眼,“别绕开话题。”
聂绥正视着她的眸子,直到她隐隐感到面上发热,才笑道:“真没什么,就是感兴趣。你和丁小蕊从前就认识,对吗?”
姜星沈越发觉得这人神秘,她和丁小蕊连一句额外的寒暄也没有,他怎么就知道两人旧识呢?
被她用探究的目光审视,聂绥狡黠地抹了下鼻尖,“网上说你父母与丁家是旧友。”
姜星沈这才觉得说得通了。
姜家曾和丁望那一辈走得颇近,但后来她父母离世,两家就断了联系,她和丁小蕊也不过点头之交,谈不上情谊。
“既然知道诡碧被摔坏过,”聂绥将自己手机递给姜星沈,“那这个,你认得吗?”
画面是被放大过的,有些模糊,但姜星沈还是认出那是诡碧。
只不过……
她从聂绥手里接过手机,将照片放大到极致,不由蹙起眉,“……这不是诡碧。”
聂绥似乎并不十分惊讶,“哦”了声,凑近她身边,两人面颊之间不过三五公分距离,“怎么看出来的?”
若是平时,姜星沈早就下意识让开了,偏偏此时一无所觉,“诡碧曾被打碎,具体是丁老的独生子丁展鹏还是丁小蕊弄的,我也说不准。那天我们到丁家,刚好遇上丁小蕊因为这事儿被赶出家门——她说是弟弟弄的,男孩不承认,丁老也听不进。”
她说话的时候,聂绥专注地凝着她的眉眼,就像在听什么动人的故事。
姜星沈见多了爱慕者,但没有谁的目光让她感觉如此温暖,她甚至不由自主与他对视了几秒。
“嗯,所以真的诡碧应该有裂纹?”聂绥推论。
“当时我父亲提出认识珠宝匠人能修覆,但丁老拒绝了,他说一切都是天命,也不打算转售,东西将来迟早要归丁展鹏所有,他不在意就好——所以这里应该有裂痕。”
干净清爽的食指尖落在手机屏幕上,没有蓄指甲,圆润白皙好像青葱。
聂绥的视线在莹润的指尖略一停留,“……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聂先生能不能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