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海棠(5)
五十见方的屋子,没有窗。
室内像个电子设备集中营,墙壁上装满电子屏,上面都是杂乱无章的监控画面
墙壁上跟保安室一样装满了电子屏,上面都是些杂乱无章的监控画面,随着一只略显丰腴的手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屏幕上的画面一跳再跳,始终追着一辆在都市车流中穿行的机车。
车上的男人身子前倾,几乎贴在机车身上,在车流之中灵活穿行,如入无人之境。
“又开这么快!明珠看到了又得碎碎念。”阮旷站起身,摘掉套头耳机,随手放在键盘上。
白色卡通t恤上映着q版的钢铁侠,细胳膊细腿的小人背后微凸的啤酒肚,使他看起来有点臃肿。擡手拍了下肚皮,阮旷努力吸气收腹,试图令自己看起来苗条些,才拉开房门。
与他身后这间充斥着电子仪器的房间相比,外面的客厅显然正常得多:沙发对面的电视里在放芒果台的综艺,帅哥靓妹正谈笑风生,茶几上的果盘已空,瓜果皮凌乱地散了一桌。
阮旷走到客厅书柜边,伸手进去摸了摸。书柜很快朝左移动,将那件亮着无数屏幕的房间彻底挡住了。
一间大套房,脏乱差得恰到好处,谁都不会想到书柜后面还别有洞天。
阮旷走到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对着手边的三人合影比起三根手指,“这顿吃完就减肥,我发誓!”
合影中除了看起来年轻些的阮旷和聂绥,还有个笑容明媚的少女。不过,相片里的阮旷还不是阮胖子,那会他看起来要文弱得多。
当初,谁叫他“小软”他跟谁急,如今已经对“阮胖子”的外号完全免疫。
可见岁月不光是把杀猪刀,还是块万能磨刀石,再多敏感都能给你磨钝了。
阮旷搭了公交车,辛辛苦苦赶到“老地方”,不料却一眼看见男人面前空荡荡的托盘,上面只剩铁签若干,连颗肉粒也没剩下。
“绥哥,我肉呢?”快哭了。
聂绥正剔牙,“你不是说减肥吗,我就替你吃了啊。”
阮旷呆住,吃了?吃了叫他出来做啥,舔签子嘛?
眼见好友小圆脸泫然欲泣,聂绥忙安慰道:“别急,馒头和韭菜还没上呢,有你吃的。”
阮旷:“……”更想哭了qaq
他伸手,指尖才刚碰着啤酒罐,就被聂绥先一步抢走了,“啤酒易发胖,哥替你喝。”
如果有人需要“咬牙切齿”的表情包,完全可以从阮旷脸上现拍现用。
小哥正好把烤韭菜和烤馒头端上来,阮旷立刻毫不留情地据为己有,一口咬掉一截韭菜,活像是在啃聂绥泄愤。
“我刚手机上看,姓闻那混蛋的事儿网上已经有快讯了,说是在那个画室找到了失踪少女的所有物,之前都是他犯的事八|九不离十了。”阮旷说。
手中的啤酒罐在唇边略一停留,聂绥没吱声,而后灌了口酒,耸肩,“不说我也知道。”
阮旷放下韭菜,追问,“你到底怎么怀疑到闻渊身上去的?那画家不是还挺春风得意的,干嘛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自毁前程?”
聂绥喉结一动,“巧合,刚好新闻上看到他的画,觉得诡异就调查了呗。”
“怎么诡异法?”画阮旷也看了,没觉得哪诡异,反倒有种看完了全身燥热,糊涂心思乱窜的感觉。
“不好说,”聂绥拿罐子底抵了下自己的太阳穴,“靠这儿的。”
阮旷:“……”能反驳吗?不能,所以还是吃吧,化悲愤为食欲。
“我只是碰巧在电视上看见闻渊的画,颜色太妖异,就多看了两眼,老觉得画面背后有张女孩的脸。加上第一起有新闻报道的红衣少女失踪案发生在两年前,他刚好也是两年前突然出名。”
阮旷打了个哆嗦,“停,停一下,我……有点瘆得慌。”
聂绥嫌弃地瞅了他一眼,“出息。”
阮旷自认心理承受能力这方面不是绥哥的对手,嘟囔着:“你这脑筋,要肯用在聂氏的商业竞争上,明珠至于那么辛苦吗?”
聂绥一笑,“你不想她辛苦,就去聂氏帮她啊,我又没逼着你跟我做事儿,吃苦受累还老被吓着,对吧?”
阮旷白眼,“还不是明珠不放心你一个人。”
聂绥笑得更坏,“明珠明珠,叫得这么亲密。怎么一见着她,就只会叫聂董啦?”
“绥哥,你就可劲取笑我吧。”阮旷破罐子破摔,“明珠我还不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