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好了，是吧白老师？”

颜啸白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被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是啊……”

老张挠了挠花白的鬓角，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这就难办了……小陈可是市里特意给你们项目派来的。”

“市里？”方雪宜心头猛地一跳，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是啊，”老张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红头文件，“你们这个传统文化基地的项目报上去后，市里特别重视。”他热切地拍了拍文件，“不仅派了小陈全程协助，还批了专项补贴呢！”

方雪宜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下假戏要真做了？

老张继续热情介绍：“小陈虽然年轻，但对古建改造特别在行，材料采购、施工监理都门儿清！”

他压低声音，“市里安排的人，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

方雪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就麻烦陈设计师了。”

“您太客气了。”小陈恭敬地递上名片，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以后还请方老板多多指教。”

方雪宜接过名片，目光落在“陈世美”三个字上时，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陈……陈设计师，”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欢迎加入我们团队。”

方雪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望着眼前这群“学生兵”和那位吊儿郎当的“设计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市里派来的眼线，这可比应付老张难缠多了。

老张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方丫头，那位白……设计师，真是设计师？”他狐疑地打量着颜啸白那身不伦不类的校服配长发，“我咋瞅着像个……”

“艺术家！”方雪宜急忙截住话头，干巴巴地笑道，“搞艺术的都……比较随性。”

“那个……张书记，”她强作镇定地转移话题，“市里的补贴申请需要准备什么材料吗？”

老张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流程。

方雪宜机械地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晚上的紧急会议要如何给这群古人恶补现代常识，别让小陈看出端倪。

特别是那位“白设计师”，得先让他管住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