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安然,没事吧。”
“还好,说没什么感情,但是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了,多少还是会有点不舍。”
“嗯,没事,会好的,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安然看着这个飞机还盘旋在自己生活了两年的地方,两年她自己确实不太愿意提及,没有什么见不得光,也不是什么暗无天日,只是觉得自己太过孤独,人都是群居的动物。
安然睡了许久,大概是因为要回家了,整个人比较幸福,所以似乎也就没有那么的累。
“到了。”
“嗯呢。”
“大安然。”
“简沫。”
“欢迎回家。”
“好想你。”
“好想你。”
两个女孩子在机场抱着红了眼睛。
太久了?是吗?
安然真的离开这个城市太久了吗?这个国家?
那些过往安然固执地不愿再去提及。
她自己的方式去缅怀那些逝去的光阴,无关过失、无关年华,只源那个国家有安然历经的痛苦与欢笑,安然天真的以为,只要带着虔诚的微笑、温暖的色彩就能明媚整个如花一般的季节,尽管,现在的安然深刻的明晰,安然错的如此逼真。
安然有时候也在质疑,究竟是时间改变了安然,还是安然的改变适应了时间,可是安然知道,安然是真的变了,在哭过、笑过之后都只是过往云烟,在飘渺的世界里。
“安然,过去了的,就不要在想了,回来了一切都好了。待会送你个小礼物。”
“什么。”
“待会就知道了,秘密。”
“这么神秘,于默安你在笑什么。”
“女人还真是可怕。”
“别乱说话。”
“好。”
安然没有直接回家,于默安把安然载到了家里这边十分繁华的十字路口,这里大概是最繁华、最瞩目的地方。
“给安然。”
“什么。”
安然看见简沫递过来有一把钥匙。
“对面。”
“嗯。”
安然打开了房子的门,这里是复式的构造,大概的模型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安然,剩下的喷漆,收尾的交给你做了,包括家具、摆设之类,你那么文艺就交给你了,我和于默安做不来了。”
“谢谢你们。”
“简沫比较忙。”
“简沫,爱你。”
安然和别人说起简沫的时候,从不说“我的闺蜜”。
大概是内心一直觉得那是太官方的语言,不适合她们两个人。如果非得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安然更喜欢用“好朋友”,即便是过时的词语,却总让安然想起两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躺在绿色足球场上仰望蔚蓝天空的场景。
简沫总是以安然为骄傲。当安然拿奖时,简沫比安然还要激动,遇到认识的人就说“安然要拿奖了,厉害吧”,听着简沫愉快的声音,安然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其实简沫不知道,安然怕让简沫失望,安然没有简沫想象的厉害,那种失望比情侣之间更让安然觉得难过。
安然觉得简沫是在太过耀眼,她必须付出足够的努力去赶上她,和她并肩。
安然和简沫的青春,少了七堇年笔下的坟墓般的心酸,也少了饶雪漫笔下沙漏的情结,更没有大多数人心中的叛逆。
那样的青春因为一无所有,所以,连伤痕也是点缀。而安然和简沫的过去,是一点一滴浇灌出来的,浓密茂盛。
两个人也曾迷茫过,不知道大学在哪里,也害怕分开,害怕一个人去远方,害怕高考失败。就算吃着甜甜的冰淇淋,心也会很苦涩,很苦涩;两个人不曾说过当两个人老了会怎样,因为那时的两个人以为高考就是整个人生;可是,两个人会因为听到学校广播放的歌激动地跑去找对方,坐在没有人的地方,谈论梦想,心灵和身体同时得到享受,然后毫无形象地大笑。
《如果有来生》我们还是好朋友
“以前人们在四月开始收获
躺在高高的谷堆上面笑着
我穿过金黄的麦田
去给稻草人唱歌
等着落山风吹过
你从一座叫我的小镇经过
刚好屋顶的雪化成雨飘落
你穿着透明的衣服
给我一个人唱歌
全都是我喜欢的歌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
等候鸟飞回来
等我们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