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不是病吧,别人怎么没事儿?人家坐车又是大吃大喝,又是说说笑笑,跟她的半死不活一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不管如何,老何还是把车开慢了些,于心月忍着难受,闭上双眼。“青青姐,我眯一会儿,到了你喊我。”
糖果她是不敢吃的,甜食后味儿发酸,她怕会加重她的恶心感,直接吐了。
“好,你睡会儿吧。”柳青青点了点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
知青院,昏暗的房间里,刘文文和张凡凡苍白着一张脸躺在炕上。
两人盯着房顶发呆,这几天经历的事儿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为了省力也为了掩人耳目,四人选择吃药堕胎。
没曾想,其他人都没事儿,就她跟刘文文两人倒霉。
大出血了不说,还闹的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这下彻底完了,一直以来她们想要掩盖的真相,估计大家都猜到了。
张凡凡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在家的时候,她因为是女孩儿,并不受家里人待见,从小就是爸妈和哥哥的出气筒。
为了逃避下乡,父母毫不犹豫的把她推了出来,让她代替哥哥做了知青。
就连报名给的补偿,父母一分都没给她,身上唯一的五十块钱,还是她背着家人偷拿出来的。
要不然刚下乡,她就要面对被活活饿死或被活活冻死的下场。
想想她这一生,短短二十载,就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太多的悲欢离合和人间沧桑。
她有什么错?只因为她出生就是个女孩儿?还是因为她生在了那样重男轻女的家庭?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她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
刘文文也好不到哪里去,张凡凡是替她哥哥下乡来的,那么刘文文就是替自己堂妹来的。
家里没有分家,母亲是个柔弱性子,爸爸又为人老实。
全家都是爷爷奶奶做主,堂妹从小就身体不好,柔柔弱弱的,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跑。
家里的名额本身是堂妹的,可家人都可怜堂妹,拦着不让来,只能换她来了。
她唯独比张凡凡好一点儿的是,身上的几十块钱,都是家人给的。
但那又如何?几十块钱就买断了她的后半生,让她老老实实的替堂妹下乡,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那对儿父母还不敢为了她而反抗,在那个家里继续做牛做马。
在他们眼里,堂妹身体柔弱,干不了重活儿,嘴巴又能说,把老太太哄的一愣一愣的。
不像自己,只会老老实实的做人,一点儿懒都不敢偷。
她们的后半辈子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真的没有救了吗?
眼泪像是决堤的海水,淹没了刘文文的眼睛,也淹没了她的理智。
“同志,这种堕胎药,需要在医生的监督下才能服用,你们私下服用,危险性很大,要不是送来的及时,命都难保。”她们有什么办法?还不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害怕被人发现吗?
“不过现在命是保住了,就是往后…不能再生育了。”医生的话,就像一记重锤,落在两人的心上,把她们所有的希望,全都破灭。
这是七十年代,不是二十一世纪,名声和生育对一个女人来说,同样重要。
就算在后世,不会生育的女人也会遭到男人的嫌弃,更不用说是眼下的年代。
无声的泪水,把两人的双眼模糊,留下来照顾她们俩的,分别是白宝珠和夏婉茹。
也正是服用落胎药没事儿的两人,虽然同样服了药,但她们俩并没有大出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不太舒服罢了。
村长给这四人放了假,让她们在家好好休息,一切都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更好的建设新农村。
“我已经试过了,温度刚刚好。”摒弃平时的柔弱模样,夏婉茹扶起床上的张凡凡,将碗里的米粥往她的嘴里灌。
自从大出血后,刘文文和张凡凡的身体,就虚弱的厉害。
知青点儿又没什么补品给她们补身体,只能几人兑了点儿钱,买了点儿小米,熬给她们喝,希望她们可以快点儿好起来。
两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生活没了希望,换谁也高兴不起来。
白宝珠和夏婉茹也没多说,更没嫌弃,小心翼翼的喂她们喝粥,双眼却早就红了。
她们又何尝不苦,不难受呢?都是女人,遭遇一样,谁也不比谁好过。
喂好两人,又给她们擦了嘴,夏婉茹和白宝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