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黎代表白家去海外参加一个知名的古董拍卖会,顺路带回来送给江霁宁的纪念品。
如今看着地上的碎片,江霁宁似乎也是想起了这段故事,男人的喉结微微上下动了动,四分五裂的瓶子就好像一种……无声的昭示。
男人眼神晦暗,转过脸不去看地上破碎的瓶子,就仿佛也可以不用直视那段四分五裂的感情,“一个瓶子而已碎了就碎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在家里这么撒泼了?”
白清黎哑着嗓子说,“该碎的,这是我当初爱你的时候力排众议一掷千金为了你拍卖下来的。现在不爱了,它碎了也应该的。”
应该的。
江霁宁不知为何心口痛得有些发紧,他说,“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会让警察继续去追查这个事情,我们江家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白清黎,你先冷静好吗。”
“我很冷静。”白清黎说,“你查你的我查我的,我要查许慕慕。”
“我说了不可能是许慕慕。”
“你维护许慕慕的样子好男人啊,她命真好。”白清黎指着自己说,“为什么你能毫不犹豫怀疑我,却不会怀疑许慕慕一丝一毫呢?我就有要害死江乐乐的理由了吗?”
江霁宁被怼得哑口无言。
白清黎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江霁宁却再度想要拉住她不让她走。~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别碰我。”
白清黎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她红着眼睛看着江霁宁,“我为了送你这个私生子回你这,被绑架,差点被歹徒羞辱,你不闻不问,还怀疑我自导自演。我说两句许慕慕,就跟要了你命一样!我养条狗它对它好,它还会对我摇尾巴呢,你江霁宁真是连条狗都不如!”
听见白清黎这么说,江霁宁愤怒之余有些难以名状的心痛,男人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震惊,“白清黎你怎么敢对我这么说话的!”
女人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当着他的面走,江霁宁去拦她,堵住了路,白清黎便光着脚直接踩上了有边上花瓶碎片的空路!
江霁宁瞳孔骤然紧缩,“你不知道痛吗——”
话音未落,白清黎踩着瓶身碎片往外走,锐利的边缘割开她脚上的皮肤,鲜血稀稀拉拉地在地上扯了一路!
江霁宁的手都在发抖,他第一时间居然没法迈出去追她,等到回过神来男人再去追上她的时候,不远处踉踉跄跄跑出来一个小孩儿,像是听见他们争吵动静了,脸上全是担忧,脑门上缠着纱布一下子冲到了白清黎面前,“白清黎……”
白清黎肩膀哆嗦了一下。
面对江霁宁她可以强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孩子,她居然想哭了。
江乐乐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了,小男孩嗓音有些哑,“我……我……你不在家里休息好了再走吗?”
白清黎,是我连累了你……
白清黎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想着安慰一下同样受惊的小孩子,“喊你别来找我,你看,又给我惹麻烦。”
背后江霁宁逼近她,“你对孩子说什么呢。”
他刚说完,江乐乐哭着喊道,“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是野种,我是瘟神,我害了你!白清黎,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不拦你了,你走吧。”
我是野种,我是瘟神。
怎么会有孩子……这么说自己。
甚至是,当着江霁宁的面。
那一刻,江霁宁感觉到了万箭穿心,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惊和痛意从他胸口掠过,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的儿子嘴巴里说出来的。
他在诛自己的心啊!
江乐乐,你才五岁,怎么会……
白清黎走到门口,门外竟然有人等着。
她噙着眼泪抬头,看见盛侑背后站着申恩娜,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想来是申恩娜托盛侑带她来江家接白清黎的。
看她走出来脚上带血,盛侑的眼神不由分说地沉下去些许,他对申恩娜说,“我车子后备箱里有急救箱,里面有镊子和消毒工具。”
申恩娜比白清黎先哭,她一边擦鼻涕一边去拿工具。
盛侑走上前,直接当着江霁宁的面把白清黎抱了起来,江家大门口,他抱着白清黎擦着江霁宁的肩膀撞过去,眼神讳莫如深。
放下白清黎在车子后排,申恩娜替她检查着脚上的伤口,白清黎不声不响,垂着眼睑像是再也不想挣扎了。
江乐乐扒拉着门框,小心翼翼往外看,哭得发出鸭子叫,一边嘎嘎嘎地嚎哭,一边偷看白清黎伤势。
小屁孩比江霁宁像个男子汉啊。
盛侑怒极反笑,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