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绯震惊地抓着手机愣在那里,那是他们城区里最贵的单身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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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真真还在睡,陈肇却已经起床,本来该上班的点,他破天荒请了假。
作息已经固定,陈肇这会儿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他跟老年人一样还保留着早睡早起看新闻的习惯,唯一不同的是他看的报纸是国外全英文的刊。
房间里传来脚步声,陈肇知道是裴真真醒了,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随后拉开门径直走进去。
裴真真坐在床上,发丝凌乱,眼神茫然地看着陈肇。
下一秒,她啊地尖叫了一下,钻进了被子里。
陈肇眯起眼睛来,看着把自己裹成虫扭来扭去的裴真真,好气又好笑地说,“起来,我带你出去吃饭。”
裴真真说,“陈肇,我想喝水。”
陈肇给她拿了一杯温水,裴真真哆哆嗦嗦从被团里伸出一只细细瘦瘦的胳膊来握住,随后露出了一只眼睛看着陈肇。
陈肇被她气笑了,“干嘛?”
裴真真握着那杯水,还不敢把自己全身露出来,缩着小心翼翼地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陈肇深呼吸一口气,裴真真立刻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又把整个人缩回了被子里。
陈肇说,“出来吧,不生气了。”
“真不生气了?”
“真不生气了。”陈肇若有所指,“有气也撒完了。”
裴真真满脸通红地把头再度探出来,“陈肇你……”
陈肇嗯了一声,等着她说下去。
裴真真颤颤巍巍地说,“人……人不可貌相……”
陈肇嘴角无意识地上扬,随后把她从被窝里提溜出来,“知道就行,走,出去吃东西。”
“你不上班吗?”
“你都这样了,我肯定请假啊。”陈肇说,“今天拜托我同事帮我代班了。”
裴真真嘿嘿笑着说,“那还怪不好意思的。”
陈肇睨了她一眼,裴真真立刻肩膀僵硬了一下。
为什么陈医生会给她一种强势的错觉啊,明明病患都夸陈医生人好。
陈肇拎着裴真真跟小鸡仔似的,刚把她“拎”到客厅,门铃响了。
裴真真和他对视一眼。
陈肇说,“去沙发上坐好。”
裴真真乖乖照做。
随后陈肇去开门。
门一开,一张白皙艳丽的脸映入眼帘,宁绯上来直接抓住了陈肇的肩膀,“裴真真呢!”
陈肇被她晃得前后摆,心说宁绯看着柔弱力气还挺大,好不容易站直了说,“在我家。”
“啊!”宁绯说,“陈医生,你——”
“她昨天半夜受了委屈刺激,睡不着觉,心里难受。”陈肇平静地说,“找你们又怕你们担心,就来找我了。”
宁绯直接顶开陈肇往里拱,“真真,你要把我急死了!”
“你最近忙,好不容易歇会,我怕我给你添麻烦,所以才偷偷溜出来……”
陈肇家的客厅里,两个女人抱成一团,宁绯安慰着她,裴真真则有些心虚地往外看。
她怕陈肇说她昨天夜里多随便……
然而陈肇似乎没有说起这些的打算,和姗姗来迟站在门口愣住的纪徊对视。
纪徊说,“人在你家?”
陈肇努努嘴,“显而易见。”
“……”纪徊说,“算了,在你家总比在别人家好。”
陈肇乐了,“也就宁绯这么着急找上门来。”
比褚天佑都要早。
“等下褚天佑就来了,你想想怎么跟他说吧。”纪徊说,“你们昨天——”
“如你所想。”陈肇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四个字,转头略有挑衅意味地看着纪徊,“没办法,都是成年人了。”
“趁人之危?你主动的还是她主动的?”
陈肇想了想昨天裴真真一边主动乞求自己一边又给自己道歉解释的画面,皱了皱眉。
算了,还是他揽着吧。省得她被教训后又掉眼泪。
男人应了一声,“对,趁人之危。”
纪徊啧了一声,“你畜生啊?”
“你用这个词语说我有点搞笑。搞得跟你像个人一样。”
陈肇玩味地看着纪徊。
纪徊压低声音,“陈肇,裴真真不是你可以随便玩玩的人。如果是裴真真自愿,那我无话可说。你趁人之危,这事儿就没那么简单了了。”
“少装,你其实一点不在乎裴真真。”陈肇眼里满是嘲弄,“你只是因为宁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