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巽风翼在陈玄背后无声地舒展,每一次极微弱的震动,都在虚空中荡开一圈淡得几乎无法察觉的青色涟漪。*k^u¨a?i\d,u\b′o?o/k..,c?o¨m+他已彻底融入风的本源,意念所至,虚空便在他脚下自动折叠、缩短。跨越空间,如同呼吸般自然。然而,这份前所未有的强大,并未驱散盘踞在心底的冰冷与沉重。
风无涯最后那平静得令人心悸的遗言——“归源是吾愿”——如同附骨之疽,在他识海中反复回荡。掠夺?归源?自愿?三个词,每一个都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凿在“传承”这块看似光鲜的牌匾上。玄黄枯骨万具,沉淀大地意志,只为一声“神返玄黄”;金羽不朽金骨,被强行吞噬,换来一句“吾道归源”;风无涯枯守风眼万载,平静赴死,留下“风永不…止息”的叹息……那被风翼撕裂、抛在身后的巨大鸟巢,空寂得如同一个巨大的墓穴。这轮回神宗遗迹,这九大真传试炼之地……真的仅仅是为了选拔继承者吗?一个冰冷、黑暗、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如同深渊底部涌起的毒瘴,再也无法压制:这更像一个跨越万古的、精心布置的**献祭场**!而他自己,玄黄为基,金骨为锋,风翼为速……他这具不断被强化、被填充的身体,就是那个最终容纳所有祭品的……**容器**!每一步前行,都像是在沿着一条早已铺就的、通往未知终点的既定轨迹滑落。力量在增长,可寒意却从灵魂深处蔓延,冻结四肢百骸。背后的风翼再次微振,陈玄的身影彻底融入虚空乱流,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无法捕捉。他朝着风之虚空尽头,那片感知中更为幽暗深邃、本源波动更加强大混乱的区域疾驰而去。那里,是下一个试炼之地,也是下一个“祭坛”。风翼撕裂空间的轻颤渐渐被一种沉闷的轰鸣取代。那声音并非来自耳畔,而是直接敲打在神魂深处,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心悸的毁灭韵律,每一次震动都让陈玄体内的六合本源循环微微一滞。前方,虚空的色彩彻底褪去,只剩下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但这黑暗并非虚无,它像一块沉重得无法想象的墨色幕布,其中却沸腾着刺目的、狂暴的亮白!无数道粗壮如太古巨蟒的雷霆在黑暗中疯狂扭动、炸裂、湮灭。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它们并非寻常天雷,色泽深紫近黑,边缘跳跃着刺目的惨白电浆,每一次炸响,都伴随着空间被强行撕开的黑色裂缝。亿万道细碎的、蓝紫色的电蛇则在更广阔的黑暗背景里永不停歇地穿梭、碰撞,织成一张覆盖整个视界的死亡电网。空气(如果这狂暴之地还有空气的话)里弥漫着浓郁的、带着焦糊味的臭氧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滚烫的钢针,灼烧着肺腑与咽喉。**雷狱深渊**!巨大的、由纯粹毁灭性能量构成的牌匾,在翻滚的雷云边缘若隐若现,每一个笔画都仿佛由凝固的雷霆铸就,散发着镇压万物的恐怖威压。牌匾之下,便是那吞噬一切的雷暴海洋入口——一个巨大无比、缓缓旋转的雷霆漩涡,漩涡中心是深不见底的漆黑,仿佛连接着毁灭的源头。陈玄悬停在漩涡边缘,狂暴的雷罡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发丝根根倒竖。无相巽风翼本能地在他背后流转,撑开一层薄薄的青色光晕,艰难地抵御着那无孔不入、试图撕裂一切的雷煞。他眼神凝重如铁。这里的气息,与前三个试炼场截然不同。玄黄死域的枯寂沉重、金锋裂谷的锐利不朽、风眼之巢的空灵自由……都带着一种“等待”的意味,一种沉寂的宿命感。而眼前这片雷狱深渊,充斥的只有**毁灭**!纯粹的、暴虐的、毫无理性的毁灭!仿佛任何踏入其中的生灵,都只配在雷霆下化为齑粉。没有温和的引导,没有平静的遗言,只有这狂暴到极致的“迎接”。“容器么……”陈玄低声自语,声音瞬间被雷霆的轰鸣吞噬。他眼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封般的警惕和深不见底的寒意。无论这雷狱深渊里藏着什么,他都必须闯进去。为了力量,更为了撕开那笼罩一切的“归源”迷雾!无相巽风翼猛地一振,青光大盛!陈玄的身影化作一道锐利无匹的青色流光,不再有丝毫犹豫,决绝地射向那吞噬一切的雷霆漩涡中心。“轰——咔——!!!”就在他身体没入漩涡边缘的刹那,仿佛触动了某个沉寂万古的恐怖开关。整个雷狱深渊的暴虐能量瞬间被彻底点燃、引爆!一道难以形容其巨大的雷霆,色泽呈现出一种仿佛能灼伤灵魂的“炽白”,如同开天辟地的神罚之剑,无视了空间的阻隔,从漩涡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