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去的。来，先饮点酒，度数不高，不会醉。”慕玄机从神府中拿出壶酒来，继续说道，“在将人都送到忧怖崖后，我就要先去南方一趟，不但为了探寻可能的幸存者，还是为了刺探妖族情报。不瞒你，我此番过来还带着征战王的命令，便是弄清楚深海妖族上岸的方式，好为日后行动提供可信信息。”

“那你不回来了？”

“怎么会，我都答应你们了，不可能不回来的。”慕玄机笑道，“只是大事在前，我得先弄清楚了才行，不然心中不安。”

“大概，需要多久？”

“不好说，应该也就半年。”

“好，有日之镜，龙守城不会出事，我等你回来。”

王治生怕她一去就是数年，区区半年，那还可以。

慕玄机指指倒好的酒杯，自己先拿上一杯，笑道，“这都几日了，我怎感觉你修为恢复后没有那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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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治饮下一杯，才回道，“没有吧。”

“哪没有，不仅不欢喜，我甚至感觉你心情还反而不好了。”

王治不禁咋舌，除了娄莺以外，就连慕玄机也看了出来。

他沉默一阵，忽得道，“玄机，你是我的至交好友，不知你听过一句话没，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才不当你是至交好友，你真是，一点分寸都不讲。”慕玄机反驳一句，随后道，“不过，你说的这句话我倒是头一次听，具体是什么意思。”

“人不能仅顾着自己，还必须关注他人，无论有关系或者没关系。”王治的情绪有些低沉，“像以前，我一点修为都没有，完全可以告诉自己，世间的事管不了，只能尽力活着；而今，我终于恢复了修为，却不能再这么欺骗自己，必须担当起相应的责任来。”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也不是，我没有那么高尚。”不知为何，面对她，王治反而有了表达欲，苦笑道，“在我以前的生活里，我曾认识了一个人，毫不夸张地说，她是我的一切。她有着一个艰巨而伟大的目标，自然而然，我也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但好景不长，发生了一些事，她因我而死，我也修为尽失，沦落到乡野之外，一切的设想都沦为镜花水月。”

“所以，你现在是想继承她的遗志？”

“我不知道。”王治埋下头去，沙哑着道，“我感觉以前的日子很痛苦，很难受，一点都不想再回去，但若是不拾起她的理想、继续她未竟的道路，我怎么有资格活下去。我不知道该如何做为好。”

“这有什么好抉择的？”慕玄机不住摇头，不屑道，“谁都会死，谁都要面对苦难，你想向前，那就必须将这两点认识到，要知道，活下来的人比死去的人更为坚强，因为死去的人已经不能再往前了，活下来的人必须要带着他们的那一份继续往前。而且，你之所以感觉痛苦，就是心中已有了决断，不是吗？”

“我能行吗？”

王治抬起头来，下意识将手伸出。

慕玄机看看，将他的手握住，用温度说话，“路就在脚下，只要有往前的毅力，终能到达。”

“可那在很远的地方，远得我害怕耗尽余生都不能到达。”

“那就努力修炼，人时虽有尽，但足够强大的修为却可以延缓终结的到来，或许即便这样也不行，但如果不去拼一把，那是怎么也不行的。”

“谢谢你，玄机。你总是这样，告诉我该干什么，该往哪个方向努力。”

“还行吧，其实你也不差了，挺对我的胃口。”慕玄机故作姿态的撇撇嘴，眉眼带着些欢愉，问道，“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现在就要走？”

“不，不走。”王治反复摇头，“只有把眼前的事全都妥善安置后，我才会动身，而且，离开的方法我也没找到，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存在。”

“那你告诉我呗。”慕玄机笑道，“我比你懂得多得多，给我说了，说不定就能帮你指出条路来。”

“我不能告诉你。”

王治始终不敢透露自己的来历，就是担心蝴蝶翅膀的一次震动在数万次细微变动的叠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