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出租车的制度安排确实合理——到时间后,司机会直接出现在他面前。
“真是方便啊。”爱德华看向手腕上的钟表。
*
从诺顿家到吉米家的距离并不远。
温念避开道路,沿着房子与房子间t的小道飞速奔跑。
她手里的车钥匙在两分钟前开始闪红光,随着时间的推移,亮灭间的间隔越来越短。
很难说间隔彻底消失会发生什么,但她猜测,或许有人正在寻求司机。
房屋的窗上有人影晃动。
蒙特镇如再次活过来一般。
吉米家有两层。
温念翻过吉米家围住院子的栅栏,从地上捡了块石头便往里冲。
如果屋子门无法打开,砸窗户是她的第二备选方案。
门关的不严,被她猛地撞开了。
如果不是吉米出门不关门的话,那么“游客畅通无阻”的规则仍然适用。
温念一路动作狂乱地翻找。
这里只在地图上有名字,但不在拜访名单上,大大概率并不会有什么必须注意的禁忌。
就算有,她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些了。
五层的抽屉被在四秒内拉开,冰箱的柜门被扯开,因为惯性还在空中摇晃时,温念已经又一口气打开了六个食品柜门。
动作行云流水,粗糙中又带着一丝细致。
一楼的五个房间用了五分钟扫荡完毕,没有任何发现。
时间不等人。
温念两步并作一步,往二楼狂奔而上。
她的精神高度绷紧,连卧室衣柜里的衣服都极快地用手捞了捞。
三秒内,她抓起件皮质外套穿在身上,借着往下个房间奔去。
走廊尽头的房间木门薄薄一层,但紧锁。
温念闭眼,眼珠翻滚了滚。
百分之八九十,吉米的面具就在这里。
几秒后,破门声震地冰柜里的动物头全体抖了抖。
同样的时间间隔后,红光长亮。
*
空气扭曲几秒后,司机破空而出,如约而至。
只是看着气喘吁吁,面具戴得也有些歪歪扭扭。
对方几乎是在见到自己的瞬间便转头,对着车后视镜开始整衣领,调面具。
她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爱德华想道。
他盯着司机的面具,掩藏的面色尤为得不满,“你为什么和我带同一样的兔子面具?”
温念不答。
赶时间而已,她随手拿的。
她打开车门顺滑坐进驾驶座,又泰然自若地扣上安全带,全程闭口不言。
后车门被打开,那个兔头人同样坐了进来。
“我要去莱文娜面包店,你知道在哪吧?”他问。
温念持续抿着唇,不回答任何问题。
她缓缓启动汽车。
“十一点时,放下你手头上所有的事情,再接我去广场,”兔头人语气森然道,“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在这里等你。”
面具的视野并不好。
温念的眼眸转转,点点头。
兔头人没有因为她全程的沉默而动怒。
所以,如她所想,司机不言语是正确的隐性规则。
温念拨动方向盘,思绪转向将出租车转手给她的那名司机身上。
他会是谁?
是之前的游客,还是本地的司机?
况且……为何自己会在不记得对方面容的情况下,近乎直接地认定那是“他”?
鞠躬和祈祷,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
而人只会向真实存在的人鞠躬。
温念踩住刹车,将车停在莱文娜面包店门前。
或许她可以在蒙特镇所有居民正进行欢庆节筛选时,去站台还车试试。
第40章
面包店的正门早已被十几条不同样式的木板钉死了。
从上到下, 连缝隙也卡得极为细致,倒是格外井井有条。
后座人的语调兀地阴沉下来:“你停在这里是想意图指责什么?”
没等他将话说完全,温念又踩住油门,将车往后门送去。她的动作突然,爱德华戴着面具的头随着惯性便往前撞。
面具和车坐椅发生碰撞的瞬间,爱德华几近迅猛地用手护住了耳后固定面具的两侧带子。
他声音因为气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