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这么久,两个人重新躺到一张床上还有点拘谨,孟昭缩在床的一角,就差一点就要掉下去了。
周政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她守着个床边,那边留个很大很大的空间。
“怎么着?留那么大空还有第三个人啊?”
“没有。”
“那还不往中间躺,我能占那么大的吗?”
周政上床躺好,直接就把人拖了过来,孟昭“哎”了一声,说:“我的手这样放着舒服。”
孟昭的右手直挺挺地摆在床上,半只手掌已经探出了床体,看起来甚至有点滑稽。
周政心虚地笑笑,换了个姿势,从后背抱住孟昭,把头搁在她头顶上方紧紧地圈在怀里,“那这样睡,行吗?”
“行是行,但是你有必要抱这么紧吗?”
孟昭蛄蛹的几下,感觉动也动不了,周政的力气真的好大。
“有必要,你有私自逃跑的前科,我不放心。”
“老黄历还要翻,小气!”
孟昭用手肘杵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
夜色里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条人影,似乎在极力地克制着彼此的情欲,却又止不住地宣泄爱意。
孟昭总在夜里惊醒的毛病也在这天晚上开始治愈,周政的味道,体温,怀抱,都是让她心安的存在。
天光乍亮的时候,周政缓缓地从孟昭头下面抻出胳膊,用力地甩了甩,给她盖好被子才轻声地出了卧室。
孟昭一个人在家,他怎么都不放心,提前起来就开始准备吃的,全都切成用勺子或者叉子可以很容易吃的大小,一份一份地放好,都贴上标签才算完工。
等他把东西都准备好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周政手忙脚乱的进屋在孟昭脸上亲了一下,轻声说了句:“我去上班了,爱你。”
“嗯。”
孟昭迷迷糊糊地在睡梦里应了一声,往被子里一缩就又继续睡了,真是报复性补觉。
周政无奈地笑笑,随手拿了两片面包片叼在嘴里就出了门,一路上还哼着小曲,满面春光。
到了医院停车场,停好车他美滋滋地往门诊楼走,一路上遇到的同事都奇怪的打量着他,都好奇这位平时不苟言笑的周医生今天怎么跟吃错了药一样。
有点惊悚。
周政“唰”的一下推开办公室的门,对着正在喝茶的黎主任就抱了上去,还不要脸的说:“老师,我好喜欢你哦。”
“你滚!”黎主任被他一抱,一口热茶差点没烫到舌头,直接把周政推开,狐疑地看着他,“抽什么疯了你这是,吃错药了还是被附身了?”
“老师,您说什么呢?咱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什么附身不附身的,怎么还整上玄学了呢?”
黎主任“啧啧”了两声看着他,不出三秒钟,就给他断了病症,“我看你是春天到了,也发芽了是吧?”
“嘿嘿,老师,我有个好消息要和你分享。”
“有屁快放,一会门诊就要开始了。”
周政往桌子上一靠,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仰着脖子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宣布,“我追到孟昭了,我转正了,有名分了!老师,是不是件大好事!”
黎主任一听徒弟转正了眼神也亮了起来,拍了拍周政的肩膀,“你小子可以呀,闷声干大事啊!哪天有空领着一起来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
“那可能得等过些日子了。”
“为什么呀?”
周政表情动了动,脸上全是心疼,“老师,她刚做完手部二次手术,现在右手不能动,还没拆线呢。”
“手术?在哪做的?咱们医院吗?”
“不是,在友安医院,是一位在国外很多年的专家主刀的。”
黎主任也看过孟昭的病历,她手部的伤势很复杂,就算是骨科的顾主任,也没有把握给她动刀。
他责怪地看了周政一眼,“你前几天请假就是陪孟昭手术去了?”
“嗯。”
“臭小子,这么大事也不知道说一声,我看你真是欠揍了。”
黎主任说完就要作势打他,被周政笑着躲过去了,欠欠地说:“老师,我这不是怕您这么大年纪跟着担心嘛,您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后边只要坚持做康复就会痊愈的。”
“说得容易,你知不知道手部神经康复有多痛苦,那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这种级别的康复训练,就是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老爷们疼哭的时候都有,何况孟昭啊。
周政怎么会不知道,作为外科医生,他清楚得很,只是这是孟昭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