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彦枉为朝廷大将,勾结蛮僚,残杀汉民,凶行恶迹,罄竹难书,与妖邪无异。.幻\想\姬? !耕-新!醉^全!”
“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东岩寺主持若然禅师慷慨陈词:“我东岩寺群僧,愿随都将剿定凶逆,诛杀佛敌高彦,除魔卫道!”
“高彦狡狯,擅长用兵……”一位潮州士绅讪讪道:“咱们潮州虽有一些矫健之士,恐难与之为敌……”
听得此言,场内众人许多都微微颔首,心有戚戚焉。
有几人更是跟着附和不已,连称此话有理。
“邓檀越何出此妄语?”若然禅师作狮子吼:“高彦用兵,岂是凉玉都将之敌?不过暗箭伤人,侥幸得手。义师虽然被困山中,人员未遭大创,我等将其救出,可以一举破敌!”
“凉玉都将遭邪魔高彦暗算,坠入韩江当中,却不被激流、礁石、鳄鱼所伤,平安归来,足见佛祖护佑。以佛力荡魔,何由不克?”
邓姓财主身形一震,突然露出醍醐灌顶神色:“若然方丈言之有理!是弟子失言了。想来高彦此子胜后必骄,我等趁其骄纵发兵,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若然禅师大笑道:“邓檀越果有宿慧。何况佛敌高彦任用蛮僚,咱们这些汉人与义军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让高彦带着蛮僚杀回来,咱们能落得什么好么?”
众人本以为深孚众望的邓财主,能抵制助兵。
没想到邓财主一下就被若然禅师说服,不由气势顿沮。
这架势,分明是串通好的。
但邓财主在潮州声望甚高,方才当先说话,已被反对派隐隐推为首领,他突然临阵倒戈,让众人很难说出话来。
这时又有几位士绅站出来表态,愿意组织兵马,助朱温前去解救被困群雄。\求·书-帮, .更?薪~最.全′
朱温微微一笑,走到场中央:“既然这么多潮州名流都持赞许之议,这事可以定下来了。不愿意帮忙的,朱某也不强求。”
“那些蛮子虽然穷窘了些,但一个个身强体健,抓来之后,无论是耕田还是采矿都是好手。此番出兵破敌,抓得的俘虏,根据各家出力分配,决然不会亏待了大家。”
此言一出,场中士绅纷纷眼中放光。
粤东这地方,汉人和蛮僚互相仇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高彦率蛮僚屠掠潮、循两州,更是将仇怨激化到了极点。
可光靠仇怨,也不见得能打起来。潮州一带的惯例,汉蛮之间互相攻杀,生意照做,有些士绅和蛮人互相有杀父之仇,到两边互市的时候,照样比谁都积极。
所以朱温要让他们相信,这仗不仅能赢,而且能在伤亡很小的情况下获胜。
胜仗谁不爱打?
自韩愈韩文公治理潮州之后,潮州由一座荒远小城进入了快速发展期,田地迅速开辟,商贸急速发展,正是缺乏人力的时候。
高彦请动的蛮僚战士,全是蛮族部落里的壮丁,若卖给大食商人做奴隶,也能卖出高价。
考虑到分战利品时的扯皮,各家家主更得亲临一线,检视蛮人俘虏才能放心。他们会踊跃要求参战,葛从周谈到的保密问题也就解决了。
计议已定,朱温将召集起来的民兵分作两队,一队由霍存打前锋,找了个样貌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之人坐镇中军,用白纱裹了大半脸,说是从山崖坠下来时,被礁石划伤了颜面。
高彦用冒牌货假称朱温,借此扰乱草军士气,并引诱朱温本人出阵,再让毒弩手狙击。朱温现在也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直接玩起了替身术。
另一路是真正的决胜奇袭队,人数不多,却都是民兵义勇中挑选的精悍之士,单论个人武艺,有些可称相当出挑。-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
真正堂堂之阵,江湖高手难以发挥。但打仗不仅是堂堂之阵,还有各种伏击、奇袭、突袭、散兵战,这时候,擅长单打独斗的江湖高手就能派上用场。
人员较少,利于快速行军,通过危险的沼泽地带。
葛从周过来时,已经折断成片的芦苇,作为标记。但谨慎起见,朱温率军通过时,仍令战士们搬运柴草,铺在前边。走在最前的士卒,更用竹篙戳地,试探前方土壤软硬,泥泞深浅。
朱温对葛从周道:“盯着芷臻那边,要是她俩陷下去了,快点组织人把她拉起来。”
兰素亭不放心,也要参与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