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然在名利场中变得冷酷残忍,连妻子父母都可以放弃。
后者自然该死,前者可怜可恨,却也不能说完全无辜。
醒香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混进了朱温的老家,割走了一个浮浪儿的首级,送到朱温手上。
现场被布置成了入室盗窃被觉,盗贼情急击杀主人的模样。这厮前不久赌博赢了一笔钱,被女飞贼盯上也不奇怪。
女飞贼当然不会砍下主人的首级,所以首级是下葬之后,再掘墓弄出来的。
这个人并非当初欺负朱温最狠的,他被杀,也不会引发朱温乡人的怀疑。
“与其未来将仇恨发泄给无辜的人,不如适度用一点血,让自己与世界和解。”
她背对明月,白衣不染血,手提首级,衣袂飘飘,静静向他走来。
醒香若只会和朱温讲大道理,朱温并不容易听进去。
但看到那颗熟悉的头颅时,朱温突然感到心底仇恨排遣大半。
他并没有计划过杀掉他们,因为欺凌过他的人实在太多。朱温若将他们全部杀死,也别想在家乡混下去了。
案发前后,醒香带着几个婢女,光明正大地在朱温家乡附近游玩,见到她的人不少。谁又可能想到,宋州刺史家的女公子,会是杀人之后抢走几吊钱的“女飞贼”?
污辱他人为盗贼者,死于“女飞贼”手里,倒也不冤。
朱温却知道醒香看似寻常的布置,花了多少心思,又冒了多大风险。
一旦事情走露,人人憧憬的宋州第一美人,将顷刻间身败名裂,甚至牵连她素有清誉的刺史父亲蒙羞。
对女孩子来说,名誉可能比性命更重要。
但她只是淡淡道:“咱们是江湖上认识的,江湖人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是天经地义?”
当朱温想要回答些什么的时候,醒香的身影突然如泡沫般消散。
眇眇忽忽之间,朱温心头浮现淡淡怅然,才意识到,自己又在梦中,重现了一遍过往。
身后却陡觉惊人的柔软,耳廓更是一阵湿润滑腻,酥麻滋味传入头脑当中。
田珺正贴在朱温背后,一边晃动着前身划着圈,一边用口条舔舐朱温的耳朵,因为技巧生涩,朱温能明显感觉到小虎牙撞上耳部肌肤的触感。
“小色女,大清早地又对夫君发浪?”
朱温在田珺隆臀上轻轻拍了一记,笑道。
“好呀,人家好心报答你昨天的惊喜,你还嘲笑我!”田珺马上给朱温耳朵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为夫哪有说不好了?不要这么暴躁行不行?”
朱温叹了口气:“绰影教你的吧?”
田珺红着脸,点了点头。
朱温心知,除了绰影也没有别人。
绰影没接待过男客,在白云观里都是拿女孩子练习技巧。而尚让那个倒霉蛋,恐怕无分享受如此艳福了。
朱温只觉田珺这样英爽过人的女孩子,娇羞起来异常可爱,忍不住亲吻如雨点落在田珺额头、眼窝、鼻梁,最后又含住了口唇,一轮缠绵,女郎很快娇喘吁吁,在男儿怀里瘫软成一团泥。
因为少时经历,朱温虽然心眼子多,也喜欢兰素亭的善良,田珺的纯粹。她们这样的女孩儿,能让他找到些对人性的信心。
……
朱温和田珺也没多少空闲卿卿我我,因为草军终于要离开闽地,挥师南下。
由闽地进入岭南,地方更南,入夏更深,天气也越来越热了。
战士们越来越不愿意披甲,但即使不披甲,一天下来,全身一样弄得黏黏糊糊,遍体汗臭,很不好受。
粤地湿热更胜闽地,出了漳州进入潮州地界,就有人开始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不几天,病死者就多达二十余人。
岭南东道百姓热烈的欢迎情绪,倒是压倒了气候带来的怨言。他们已经听说了草军在闽地诛杀势豪之家的举动,潮州、循州百姓自发起义,诛杀刺史,驱逐官军,迎草军进城。
周边诸县,望风归降,只有博罗县县令拒绝投降,宣称要和草军死战到底,不使草贼逾此西行一步。
博罗县位于罗浮山脚下,是广州门户,想要攻克岭南东道治所广州,必取此地。
博罗县令虽然口气不小,但并非什么守备严谨的人物。朱温带着百余人,变装易容,直接混进了城内。
他摇着个折扇,一副书生装扮,坐在博罗县最大的酒楼里。
霍存、朱珍和他坐在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