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巧装作要把山药糕放回去的样子。
“我也没说不吃啊。”
莫沫忙上前夺过碟子,拿起一块糕点快速往嘴里塞去。
“不过可以送两块给狗子吃,这小子跟着我也委屈了。”
“放心吧,还能忘了他?回来的时候就给了,快尝尝这汤,可好喝了。”
寻巧笑眯眯地看着小少爷吃东西,就像看着自己的亲儿子似的。
王狗子原本是一个小乞丐,在一个下雨天,被人抢了那日讨到的所有食物,并暴打了一顿扔在街角。
饿的冻的快要见太奶的时候,原主陆野及时路过救了他一命。
结果就被黏上了,怎么赶都赶不走,没办法只能带在身边跑跑腿。
陆员外家里的主子各个都有专用的马车。
只有原主这个小可怜,每日里腿着去酒楼做牛马,再腿着回来。
除去开销,攒了好几年的月例银子想去买马,结果连个马腿都买不起。
磨了主家好久,终于把人磨的不耐烦了,低价卖了他一匹有点瘸腿的马。
又去隔壁街买了个最便宜的马车车厢,王狗子就成了原主的跑腿小厮兼马夫。
每日累死累活的经营不属于自己的酒楼。
得的那几两碎银要养三个人,还要养马,日子过得更拮据了。
这哪是少爷啊,这不纯纯牲口么。
还好王狗子是个知恩图报的,空闲时就跑去找小工赚钱,得的银子一分不留全交给少爷。
寻巧也每日操持完院里的事儿,就去做刺绣卖钱,几人的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这头儿陆员外刚在花楼听完小曲儿,心情颇好地下了马车,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儿进府。
要不说是夫妻呢,和孙氏是一个风格的穿着打扮,穿金戴银的生怕体现不出他的尊贵来。
才年过四十,就身材干瘪像个老头,偏又长的算高,一米七八的样子。
脸上那黑眼圈都要挂到鼻尖儿了,一看就是肾虚重度患者。
不知道的还以为鬼爬出来装人了。
刚到夫人院外就听到里面一阵嘈杂。
过了一会儿下人们端着没有动过的饭菜出来了,看到老爷都停下行礼。
陆员外敷衍地“嗯”了一声。
皱眉进了屋,只见一个妖娆的背影正趴在床上嘤嘤地哭泣。
忙上前抱住她,心肝肉地哄着:
“这是怎么了?谁这么大胆给咱夫人气受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哎哟哟快别哭了,这脸都哭花了,看得老爷我心疼哟。”
孙氏在他怀里一个阵儿的扭,就是不说话。
旁边的于婆子忙跪下哭嚎着告状:
“老爷,不是婆子我说话难听,这大少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夫人一片慈母心肠,好心去看望他。他倒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动手打人,还把夫人的手指都折断了!这让夫人以后在下人们面前如何自处啊?老奴上前想帮夫人,可惜我一个奴才不敢以下犯上,被他抓住机会也折断了手指。刚刚大夫过来看了,说是下手之人心肠狠辣,夫人这指骨即便是接上了,以后也会影响日常生活。这种畜生行径,求老爷为夫人做主啊!”
“真是反了天了!”
刚要起身去西厢院找那小子的麻烦。
于婆子爬起来拦住老爷,期期艾艾地开口:
“老爷,大少爷还说,还说您都是靠先夫人的嫁妆过日子,要不然您还在外面跑街窜巷的做货郎呢,说您要还是个男人,就靠自己养老婆孩子,把先夫人的嫁妆理出来交还给他。”
话音刚落,陆员外就像个螳螂似的窜出去了。
哇呀呀,这畜生是把他的面皮剥下来了,他生平最恨别人拿他货郎出身说事儿!
于婆子假意着急,跟到院子里招呼几个下人快跟上,别伤着了老爷。
转过身回屋讨好地看着夫人,孙氏得意一笑,起身带着她也跟上去。
西厢院陆野房内。
莫沫正在换今天的第四套衣服,头上的布带还绑着做装饰,满脸的生无可恋。
刚刚她和巧姨说了,其实自己这些年是在忍辱负重,背地里已经练成了绝世高手。
十三岁那年在酒楼遇到了师傅,跟着他秘密学习了六年。师傅是一位武功高强的隐士高人,叫破阵子。
今早孙氏那个女人来找事,已经撕破脸了,还好好地教训了她们一顿,等会儿还要去收回母亲的嫁妆。
寻巧一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难怪回来时那些下人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