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子期扎的差不多了,擡头看见仲宣发抖害怕的模样,微微一笑,
“要不要我也帮你扎一下,我看你身体也有点不健康。”
仲宣连连摇头,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商子期:“买一送一?第二根半价?你都不要?”
仲宣看着闪烁银光的细针,脸色更加苍白了,要不是抓着段长川的手,他早就跑了。
商老师,玉面罗刹心。
他宽慰仲宣,
“放心,我不会扎你的小人的。段长川早就被扎习惯了,他比紫薇坚强的多。”
“……”
“他以前……也经常生病吗?”
仲宣给段长川美强惨设定,他私心认为,强胜于惨,所以长川有惊人的愈合能力,在战场上哪怕被安插的卧底砍中小腹,这家夥一个月不到又开始到处浪了。
问就是男主光环。
“他没告诉你?”
商子期问。
商子期能清晰的看见,仲宣眼底的心疼和担忧不似作伪,怜惜夹杂着莫名的悔恨情绪,几乎要碎了。
商子期,“……”
老贼好福气。
他四下看了看,志愿者已经走了,身边没什么人。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大将军了,正值事业巅峰期,都说他战无不胜——”
仲宣知道这里,他也只知道这里,后面的故事,段长川没告诉他。
“当时他的身体有问题了,长川常年呆在北地,又经常十几天都吃不上一段正常餐食。带着骑兵能消失在大雪丶沙漠里几天几夜都不回来。病痛会追上每一个在年轻时过度透支自己的人,会惩罚每一个不懂的爱惜身体的蠢夫。”
仲宣抓紧段长川的手。
世界的意志停笔了,于是世界恢覆了他自有的逻辑。
所以风姿英发的少年也将迟暮。
一切生老病死,还是会按照规律苦难行进。
长川像一颗流星,短暂的划过历史的天空,曾留下过一抹璀璨的痕迹。故事最后还是王侯将相,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他会成为未来人一声叹息。
“……他后来,就一直生着病吗?”
“差不多,他身体有病,不过那时候谁没病呢,大家都四五十就死了,但他心里也有点问题——哎呀,总之是个问题儿童。”
“ ?”
商子期深深看了一眼仲宣,意味深长。
“等他醒了,让他自己交代呗,多得我也不知道了。”
“后面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说起这个,商子期忽然咬牙切齿了起来,盯着段长川,似乎犹豫着要不要来针猛的,
“我死的比他还早。”
仲宣已经把工作交接出去,他强烈表示歉意,但对方姑娘对他很温和的笑了笑,
“你的表做的特别好,把数据都整理好了,我们后面工作轻松多了。去照顾你朋友吧。”
段长川昏睡到下午太阳快落山了,商子期缓缓走来,给紫薇来了个大的。
仲宣站在商子期身前,战战兢兢,
“老师,你这一针下去,段长川得被扎出个洞啊。”
商子期默默仲宣的头,
“放心,一针——起死回生。”
果然一针下去,段长川嘴角抽动了两下,下一秒就眼皮子就开始动了。
仲宣怀疑他是痛醒的。
大概段长川也这么觉得,他一睁开眼,就瞪着胸口的银针。
仲宣握住段长川的手还没松,段长川感觉到了,反手回握。
商子期冷笑一声。
“嘶——”
仲宣凑近,“怎么样,没逝吧没逝吧?”
“商子期用那么粗的针,他刚刚还用力了,想扎死我。”
仲宣讪笑,“不同的针,有不同的用途嘛。”
段长川握紧仲宣,委屈极了,
“你别信他,明明用细一点的也一样,我又不是第一次被这玩意儿整了。”
“……”
仲宣低下头,假装自己没听到。
“阿宣!”
受委屈的妻子,和他懦弱的丈夫。
张叔闪现现场,
“哟,刺猬醒啦!”
他的关心只持续了两分钟,向商子期确认这人没啥事之后又脚底抹油了。
他叮嘱了一句,
“这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