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儒雅,很有疯度
身边的人分明身体一僵,半响,仲宣才轻声说,“那毕竟是你家。”
“哈?”
段长川挑了挑眉,盯着垂着脑袋的仲宣,也不知道仲宣脑子里装了什么。
他幽幽道:“我是鸠占鹊巢,你忘了?”
仲宣脚步一踉跄,“……” 说的这么敞亮真的好么?
佩服他的坦荡。
忽然间,仲宣感觉自己心里悬而未决的大石头重重落下。原来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强大,一直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中。
反抗暴戾疯狂的父亲,原来也并没有那么难。告诉段长川真心话,也并非想象中的尊严尽失。
昏暗的小路上,两人的影子被拖的老长。不远处灯火辉煌,但他们此刻处于破落的城中村丶老城区内,气氛静谧。
仲宣打破这份宁静,忽然问:“你和那个,商老师…是朋友?”
段长川默了两息,说,“前世的朋友。”
“……?”
作为《长川传》的作者,仲宣不记得有这号人物啊?
仲宣用鲁豫似的眼神看向段长川,明晃晃写着——不信。
段长川摆摆手,嗓音轻缓,“不甚重要的人,你没太注意到吧。”
仲宣心头一跳,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两人都没说话,在静谧的街道里行走。
倏忽之间,段长川开口,语气低沈,“我才来这里三个月,难道阿宣你指望我除了你,还有什么其他值得托付的朋友吗?”
他吸了吸气,似乎是非常悲伤了,
“我要是死了,骨灰都没人要。”
倏忽之间,一股愧疚心疼的感情席卷仲宣浑身。
我真该死啊。
他轻声道:“我还是可以帮你保存一下。”
段长川默了两息,才回过味来,仲宣说的是可以帮忙保存骨灰。他垂眸,便是仲宣低着头,兴致不高的模样。
于是段长川安慰了一下,“你放心,我贻害千年。”
“……”
段长川再接再厉,“你还可以把我的骨灰做成骰子随身带着。”
“……”
他继续说,“没事还可以出鬼点子。”
“…………”
“你不要说话。”仲宣说。
仲宣伤感情绪一扫而空,不想听段长川胡扯。
段长川看见仲宣似乎想不顾伤情对他动手,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今天为什么要动手?”
“如果是你不也会这样做吗?……”
“?我以为你很清楚我们的差距。”
他天生神力,能把仲达康一拳抡飞。
段长川挑眉,抓着仲宣的手腕慢慢向前走。
仲宣有被挑衅到,但却无法反驳。
他似自暴自弃,撒气说,“大不了被打,而且我不是没事吗?”
抓着仲宣手腕的大手稍稍用力。
仲宣吃痛,“嘶。”
“没逝。”段长川点评道。
仲宣:……
为什么他的冷笑话我都听得懂?
思维被段长川异化了。
“你不是说,觉潮生不能一直逆来顺受……难道我就得一直忍受仲达康?”
对于这个问题,段长川难得沈默。他无法反驳,对着觉潮生时,他可以用足够理智的思维去考虑。但当这个人是仲宣时,理智的地位会被向后移。
为什么呢?
两人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了家。
次日,仲宣从床上醒来。洗漱收拾完,仲宣打开门时,段长川倚靠在仲宣门侧,不知道呆了多久了。
段长川看向仲宣包扎得好好的伤口,轻轻捉住他的手腕,问,“还疼不疼?”
伤口不深,但仲宣的手臂其实还有些疼痛,他摇摇头,“不疼了。”
段长川点头,“好,那我们就来做军体操。”
“……?”
仲宣捂住自己的手臂,泫然欲泣,轻轻依靠在墙上,“啊~忽然好疼。”
段长川审视地看着仲宣,仲宣心虚地低头,过了半响,段长川还是把仲宣的手腕放下了。
“那就伤好了再来。”
仲宣决定要生一场大病。
段长川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中所想。恶魔低语,喃喃道:“你逃不掉的”
仲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