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点头,眼神渐渐清明:“是……是他。′r`a?x~s_w_.¢c!o-m,我看到那黑痣了,还记得你的话,那人是探子的头子。”
“那你就故意引他们走。”秦苍低声说,手中动作不停,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伤口,再把药粉撒上。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套路他们?可你明明没说要我当诱饵。”刘三咧嘴一笑,表情中却尽是坚决,“但我知道你需要时间。”
秦苍手一顿,低着头没说话。他此刻心中百味杂陈,却没有开口的余地。战局紧迫,心软一次可能就是下一次的棺材板。
可他低头看着刘三这只血肉模糊的手臂,心头却一阵阵紧缩。
这孩子跟了自己三年,从最初的莽撞、冲动,到如今的果断与隐忍,一步步走到今天,历尽刀山血海,也未曾叫过一声苦。他一心跟着自己,哪怕是跳进深渊,也不带犹豫。
他不是没想过将刘三留下,找个安全的村落,让他远离这些厮杀与阴谋。可他知道,刘三不会听。他那双眼里,从来都写着两个字——“你说”。
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你走哪,他就跟哪。
“你这条命,不是用来做诱饵的。”秦苍低声说,语气几乎有些发抖,“你若再敢拿命换我一次,我就……剁了你的另一只手。”
刘三低头笑了笑,“那也得你剁得动才行。.8*6-k.a,n~s-h*u*.′c\o.m¨”
“我剁不动你,小虎可以。”秦苍冷着脸,随手从包袱里取出一根细木棍,将刘三的手臂托起,开始为他固定关节,“你别乱动,这骨头裂成这样,要是再错位,连绑都白绑了。”
刘三咬牙点头,脸色一阵苍白,额头已经冒出冷汗。
秦苍动作极稳,神色却愈发冷静,像是在逼自己将那份心疼全部压下,不露分毫。
“秦哥。”刘三忽然开口,声音微微发颤,“你说……我这条手,还能好不?”
秦苍没回答,手中用力一勒,直接将木棍绑紧,绑绷带的动作一点没停。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命在,手就能好。”
他这句话不带任何情绪,语气平静得像说天气,却让刘三怔了半晌,眼眶红了。
“嗯!”他点头应了一声,随后猛地把脸扭到一边,狠狠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
秦苍收起了药瓶,站起身,将最后一层绑带系紧后,眼神再次回归了那种冷冽清明。
“别哭了。你一哭,小虎也想哭。你们一哭,我得杀十个人才能顺气。”
小虎刚准备叹口气,听到这话立刻一个激灵,背着包翻身站起:“不哭不哭,我刚才都笑了。,卡|&卡>.小μ,说;{网× ,首±发;e”
刘三也笑了,只是脸色依旧惨白,靠在树上,浑身虚汗涔涔。他的眼神仍旧带着倔强和一股压抑不下的热血。
秦苍走到前头,朝密林更深处望了一眼。
他们还未走出包围圈,那信里的信息还未破解。他们的敌人,还未显出真正的獠牙。
可这一路上,他不会再容许有人为他去送死。
他握紧拳头,心中默念着:“你敢伤我的人一根指头,我就敢让你满门断脉。”
然后,他低声吩咐小虎:“再往北三里,有个枯井口,井底是石缝,能避风。你带刘三过去,等我半个时辰。”
三天了,他滴水未进。
他原以为自己的意志足够坚韧,即便是连吃带喝断个五六天也能强撑着走下去,但现实狠狠地嘲笑了他的自信。
此刻,他蹲在一棵歪脖老树下,嘴唇干裂,胃如同被烈火焚烧,空空如也却又抽搐不止。那种饥饿,不只是身体的痛苦,更是精神的折磨,像是一只无形的饿狼,撕咬着他的神经,让他神智渐渐发虚。
他望着地上的枯叶,忽然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如果再饿上一天,这些叶子恐怕也能塞进嘴里了。
可他知道不能。
不能乱吃东西,不能让身体中毒,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刘三,还有小虎。
他们两个也撑得很辛苦,但他们年轻,血气足,身体还没到他这种年纪的拐点。而他,早已过了横冲直撞的年纪,每一分体力都得像掰算盘珠子一样细细盘算着用。
这三天里,他们几乎没有真正的歇脚。第一天夜里,他带着刘三和小虎潜进林中,那一晚雨下得极大,他们躲在山崖缝里,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一队黑影就追了上来,三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