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却一脸阴沉,他送来的几个小内监,早就面如土色的跪在地上了,却一字半句多不敢为自己求饶。
“这便是你们说的无事?”
此时已不在太后娘娘的寝殿床前,沈闫却还是害怕吵醒了内殿的人似的,咬牙压低了声音说话。
折桂与鹊枝当然不会跪着,可站在沈闫跟前,难得有些心虚。
她们着实没有想到,沈闫会在这时候过来。
明明昨夜太后娘娘好好的,一夜都还踏实,偏偏今夜深了,沈闫过来的时候,就觉察出不多来,他是当然不肯只在外头听折桂和鹊枝说话的,他是一定要亲眼看了才能确认太后娘娘是否安好的。
偏生看的时候,太后娘娘做了噩梦,睡得十分的不安稳,那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小声啜泣的模样,别说是沈闫,她们看了都觉得心疼。
平日里还能轻轻的叫醒,今日里却是怎么都叫不醒的。
她们就不敢再强行叫了。
沈闫心中恼怒,便把人叫出来训斥喝问。
当得知这样已不是第一次,已有过数次了的沈掌印,那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倾巢而出了。
他的人也被瞒住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知情的只有太后娘娘身边的这两个丫头。
偏偏他还不能将这两个丫头如何,因为这两个丫头说,这都是太后娘娘吩咐的。
“若长此以往,你们可知会对t娘娘的身体造成什么样的损伤?”沈闫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折桂和鹊枝纵然心中心虚,却仍道:“娘娘执意如此。奴婢们不能违背娘娘的心意。纵然是错的,奴婢们甘愿受娘娘责罚。”
沈闫盯着两个人,两个人只管与他回望。
沈闫想,他当然知道了。知道太后娘娘在某些时候会有多么的执拗。
如果是他,太后娘娘如此吩咐,他想必也是会听从的吧。
太后娘娘的丫头,要忠心的人永远应该是太后娘娘,而不是他。
他一面为太后娘娘有这样忠直的丫头而高兴,一面也不耽误他心生恼怒。
因为沈掌印沈大人向来说一不二惯了,绝难以容忍有人违逆他的意思。碰上太后娘娘的这两个丫头,说到底,还是因为太后娘娘的撑腰罢了。
沈闫惦记太后娘娘的安危,他们出来的时候,太后娘娘还陷在噩梦中小声哭泣不能醒转,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无法在这里多耽误时间。
叫几个小内监出去守着,等人都走了,沈闫才淡淡看向鹊枝和折桂。
他道:“娘娘的身体,你们天天贴身伺候都该是清楚的。”
“娘娘如今可算不得是个康健的身体,瞧你们还算忠心,也是该告诉你们,娘娘如今服用那毒虫内胆,并非万事大吉了。还有送天青的毒,迟早是要解掉的。毒虫内胆是以毒攻毒的法子,送天青的毒解掉之后,还要想办法将毒虫内胆的湿寒之毒引出来才成。”
沈闫说了几句话,两个丫头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沈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才道:“所以我叫你们小心伺候。从前就说了,不可让太后娘娘生病。如今还是这个话,一定要让太后娘娘身心舒畅,才不至于叫她体内的毒被惊动在身体之内乱窜。”
沈闫说完,便要往殿内去,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瞧,是两个丫头下意识跟上来了。
他拧眉道:“你们不必进来。有我在,足以伺候娘娘安好。你们便在外守着,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沈闫果然得以一个人进了寝殿。
这些时日风雨交加的,倒是将暑热的天变得跟秋日似的。
白天不热,晚上有了些凉意的风一吹,更是满殿清凉。
因此寝殿内珠帘层层放下,为了通风和不至于内室闷热,外头的门和窗扇都是虚掩的。
沈闫穿过几道珠帘,已经听不到外头的声响了,越走进床榻,越能听见帷幔之中若隐若现的动静。
撩开床榻边上的帷帐,沈闫小心翼翼的上了床榻,太后娘娘鬓发散乱,以一种极没有安全感的方式蜷缩着,似乎还在小声的哭泣着。
沈闫心中顿时涌起许多难言的滋味来。
他见过多少太后娘娘私底下的模样,唯有这个模样最是令他心疼,恨不得把心捧出来,给她造出最柔软舒适的栖居之地,好让这尊贵的人儿,让这挑剔的小姑娘高高兴兴的过日子。
他身上尖锐的东西都卸下了,只穿着雪白的内衫,从后头缓缓的拢过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