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沈闫身上迸发的光亮让她看见了一些希望。
她也必须要承认,搞大事容易付出生命,容易死。她这样的活着不易,她实在是怂,实在是不想死。
“库房内监玩忽职守,若不严惩,将来那几间库房就保不住了。这会是很大的损失。”
越襄受不住沈闫这样的细致擦拭,她将腿缩回来,又一次把自己埋进了坐塌的软枕之中。
她明确的表示了拒绝。却也知道,这样夹杂着顾虑和顾忌的毫无威慑力的推拒在沈闫眼中看来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沈闫轻轻的笑起来,太后娘娘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沈闫道:“那几个小内监不会再有机会偷懒了。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娘娘放心,臣的人都已经处置好了。”
“娘娘这样关心国事,一心一意的为了大周,臣又怎么不会让娘娘顺心顺意的呢?”
越襄听着这话,总觉得沈闫是在内涵她。
沈闫起身时,越襄往下瞧了一眼,那热水和帕子就放在旁边,瞧着沈闫应该是不会去收拾的。
他方才抚上她的脚踝,越襄只顾着心绪波动,倒是没能注意到其他的,现下一眼瞥见了他的掌心。
当初他自己割下的掌心的那道疤痕,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狰狞了,但是要完全好起来,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
那道伤痕还是有点深的,沈闫割的时候一点没留情,这样的伤口,实在是很容易留下痕迹。
“我宫中的人,都叫你的人遣走了?”
越襄实在是不喜欢这样,“叫他们都回来。”
沈闫笑道:“臣领命。外头已经有值守的人在候着了。”
“折桂与鹊枝,也很快会回来的。”
沈闫是很有能力的人,在沈闫跟前办差的,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内监,也绝不是庸才。
勤政殿库房那边有人善后,一路上自然也有沈闫的人机灵的去清场,不要叫人撞见不该撞见的。
御花园那边,自然也会有人传话,言说太后娘娘不胜酒力,已经回长乐宫歇息去了。
沈闫话音才落,越襄就听见了空寂的殿外有了些微的人声。
但因为沈闫在殿内,便不曾有人进来。
折桂与鹊枝也如沈闫所说的,很快就回来了。
她们与长乐宫中的那些侍女和内监不同,她们在众人眼中是得太后娘娘另眼相看的人,又是侍奉在娘娘身边的人,旁人不敢进来,怕触怒主子,她们两个自然没有这个顾虑。
且鹊枝从勤政殿那边回来,这心里头就有些猜测了,她有些担心自家主子,沈闫心思不正,她和折桂都不在娘娘身边的话,还不知沈闫会做出什么事来。
鹊枝回来的快些,倒是比御花园那边带着人回来的折桂先一步到长乐宫了。
越襄听见外头的人声,倒是多了几分胆量,赶在鹊枝与折桂回来之前,便将元生的事再提了一遍。
对上沈闫闪烁不定的目光,越襄是真怕这人再度强吻上来要什么补偿的。
这可真是个□□,足够将人拿捏千百遍了。
可再是有把柄在沈闫手里,越襄也不能不提。
外头响起鹊枝的声音,似乎还有折桂的声音,问太后娘娘可曾回来了,这两个丫头似乎也要进来了。
沈闫上前,将指尖抚过越襄还带着嫣红的嘴唇,见太后娘娘想t躲又不敢躲的模样,沈闫轻轻的笑了。
他说:“娘娘所请,臣自当遵从。只是他们形迹可疑,太过无用,在臣的人跟前都藏不住行迹,才拿了娘娘的信物出来。照这个样子行事,如何能令娘娘无忧呢?”
“就暂且将这几个人放在臣这里,臣替娘娘调教些时日,做足了像个替主子办事的谨慎样子,臣自然会放了他们为娘娘办差的。”
这会儿鹊枝和折桂两个丫头已经进来了。
见沈闫将手抚过越襄的唇,而越襄那眼眸红红的模样,令两个丫头以为沈闫又在强迫太后娘娘做什么事情,忙过来要解围护主。
沈闫冰冷的一眼望过来,倒是将这两个丫头给吓住了,还是越襄安抚,叫她两个先候着,不必过来。
沈闫这浑身的戾气才收敛了去。
他对上越襄的眼神:“娘娘不信臣的话?”否则为何沉默不语?
越襄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敢轻信。”
沈闫为这样的话气恼,却因太后娘娘这眼眶微红的楚楚可怜而心软,他不由得放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