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要点。
可见不是个不学无术的人,甚至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
至少是很有些年份处理政务的经验,才能担得起这批红之责。
越襄甚至想,他要是身体完整,不是流落到京城做了太监,要是好好的进学中举,没准做了官,只怕凭借他的才学和务实的作风,这官儿做的比越蘅还要高,说不准还真成了个内阁宰相。
先帝把他旨做托孤重臣,果真不是瞎胡闹的。
“皇上此番来请安,也不仅仅是来问予好不好的。”
越襄方才动怒把人踹了一脚,裙子底下的袜带就有些乱了。外头的风向一变,本来不会落进回廊的雨眼睁睁的也要飘进来了。
越襄一句要去更衣,沈闫还有些恋恋不舍,是瞪了一眼之后,沈闫才乖乖把手放开的。
越襄没叫沈闫走,沈闫自然跟着一道进去。
偶然有些雨滴穿过回廊落在越襄的衣袖上,手背上。
她擡眸瞧了瞧风雨之中的远山,荷花池中迎雨的荷花,才曼声道:“皇上年幼,你压着他日日读书,这是好事。做皇帝的人,也总该是有些学问的。但皇帝也不是稚子,有些事还是能听一听的。做不了主的事,现在学一点是一点。”
越襄是想早点教会了小皇帝,也好早点放手。
她想脱身,虽脱身之道未曾想好,但脱身肯定是必要的。小皇帝要是学有所成能当大任,那就可以亲政了。
按说大周是类明的官场架构,但又不全盘一样。
皇权至高无上,偏偏大周历代的皇帝在这方面没有成例可循。
有早早亲政的,也有大婚后亲政的。十五个皇帝里头,有好几个大婚的年纪都不一样,或早或晚,令人无法借鉴学习。
类似先帝这样的情况也有一两个,但人家压根不是这样安排的。几岁的皇帝登基后,照样可以做主,且不说做主的真正是谁,但似小皇帝这样不许过问的,将权力直接给了太后和掌印太监的,实属罕见。
因此小皇帝这一任,就只好特事特办,走一步瞧一步了。
近些时日,越襄多有翻阅先帝留下的书籍批阅还有他的奏章批本,还有好些他一生中让翰林院印发的圣谕训诫。这圣谕训诫,官场朝中人手一份,还要下发州县,让县乡里十日宣讲一回。
看先帝的笔记思路行事作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这样安排,必有他的深意。
越襄也不是闲着没事要研究他的。实在是很在意先帝临终前单独与她说过的那番话,偏偏她一个字都不知道,这就很令人不安了。
越襄试图研究先帝,试图理解先帝,然后看看能不能自己猜测到一些什么。
她这一番话实实老成,沈闫在后头跟着,听在耳中,实觉可爱。
如今她越是冷脸认真这个模样,沈闫越是觉得她可爱。
越襄去更衣,沈闫也要跟着。
本来太监嘛,跟着是没什么的。
越襄却不许,回头指着屋里屏风外头:“你站着。”
沈闫又是勾唇一笑,实没有办法拒绝她这样命令式的语气。
站着就站着。这回更衣也不是要都脱掉,只换了外头的衣衫,瞧不见沈闫想看的。
可沈闫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屏风后头的剪影:“看来娘娘还真是很想做好这个太后的。”
方才那一脚,虽不至于踢到了铁板上,但多少还是有点疼的。
小太后的脚常年不见天日的,又不需要走什么路,比她的手还要娇嫩些。
越襄怕给她的脚踢出什么好歹来,干脆解了袜带察看,圆圆巧巧的趾头都有些红了,但索性没什么大事。
她系袜带的时候听见沈闫这句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沉声道:“予就是大周的太后。”
被迫穿来,接手了这里的一切。她起码不能把这里的一切搞得一团糟吧。
沈闫抱臂,定定的瞧着屏风后头的人:“娘娘想让臣教皇上政事?”
这些事情,要是没有人教,是很难找到头绪的。其间多少繁杂,初初入巷的人一看就会头大,根本无从下手。
先帝当年被立为皇太子后,都是跟着当时的皇帝学了好几年,才慢慢上手的。
而有些人哪怕用心学了一辈子,也做不好这个皇帝。
凌家出的十五个皇帝里头,就有这样的。
越襄整理妥当了,从屏风后头出来,坐定后望着沈闫道:“先帝将皇帝托付于你,这也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