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想办法出去。”
两人趁着月色离开暗室,穿过一条似是环形的走廊,四周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再往外走一段路,苏云乔终于看到了大门。她凭方才看到的景象判断,这地方像是城外的村庄,也不知夜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看守。
忽然,远处亮起火光。苏云乔和耿辛夷地心都悬了起来,侧身藏在平房后面,死死盯着远处。
不知过了多久,火光越来越近了,耿辛夷忽然惊喜地抓住苏云乔地手使劲摇晃,“是世子殿下和景公子!这是来救我们的!”
苏云乔心中压着的巨石终于落了下来,双腿一软向地上倒去。
她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摔进了李长羲怀里。他从远处奔来,稳稳地接住了她。
“你丶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李长羲的声音止不住颤抖,抽出一张帕子擦拭她手上已经结块的血迹。
苏云乔朝他笑了笑,安抚道:“我没受伤,血不是我的。”
李长羲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耿辛夷顾及自己与景绍还未成婚,不能与他相拥,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景绍朝苏云乔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世子妃聪慧,弄断了一串流苏,珠子从马车缝隙掉出来滚了一路。再加上有白将军这个神助,我们才能找到这处村庄。”
“那萧慧……”耿辛夷的话音刚落,便看见远处被侍卫牢牢控制住的女子,不是萧慧是谁呢?
…
邓淮指使妇人绑架钦差家属的消息不胫而走,弹劾他的折子再次堆满太极宫。
朝廷连着数日收到关于南阳的奏报,听闻景王在早朝上为邓淮据理力争,但皇帝还是下了圣旨暂停邓淮一切职务,将涉事人员押入京城,命耿巍与李长羲彻查此事。
回京当日,苏云乔看着马车后边再次多出一截尾巴,颇为感慨。
杜五福捧着名册从窗户递进马车内:“主子,涉事官员与流民人证共三十一人,清点完毕,何时啓程?”
李长羲飞快地查阅完名册,道:“拿去给耿大人过目,耿大人确认无误那就即刻啓程。”
杜五福依言照办,没过多久,马车缓缓啓程,朝着洛都的方向行驶去。
苏云乔这几日几乎没有机会和李长羲共处,也没有和他说起自己杀了人的事情。
她知道李长羲很忙,但她夜里时不时就会梦到那段可怕的经历,惊醒之后看着空荡荡的枕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现下终于能仔细端详他的面容,苏云乔才发觉他眼下发青,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她心里隐隐发酸,从自己身后取了个软枕递给他,柔声问:“你昨晚睡了多久?有三个时辰吗?”
李长羲无奈道:“满打满算应该有吧……这几天都是如此,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见他不伸手,苏云乔把软枕塞到他脑袋后面,用半是命令的口吻说:“今日不忙了,你就在车上睡一觉。”
李长羲按下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也不能睡得太沉了,我怕路上再出什么事情,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苏云乔瞪他:“呸呸呸,马上就要到京城了,还能出什么事情?我都怕你熬成神仙,眼睛一闭再也醒不过来。”
女子一刷明眸凤眼瞪得又大又圆,李长羲却尝到了一丝甘甜,笑意漫上唇角:“乔乔心疼我?”
苏云乔没有否认,“我不心疼你还能心疼谁?”
李长羲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花,欣喜地凑上去亲了她一口,道:“有你这句话,我连睡梦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