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之间偶尔吵架拌嘴才是常态,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与乔乔离寻常夫妻似乎更近了一步?
枕边人呼吸声传来,李长羲一听便知道她还没睡,自顾自地说:“其实我不知道诗人写的情爱究竟是怎样的情感,近些日子我总想看着你,看着你便想抱着你,抱着你又怕别人惦记你,我好似着了魔。”
“……”
苏云乔的确还醒着,将李长羲这番剖白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为何,她有些怯懦。
他说夫妻之间同心同德,她也愿意与他同舟共济丶白头偕老。
他说男女情爱丶真情告白,她只有沉默,万万不敢当真。
她不应声,两人便这样各怀心事直至入眠。
…
西出锦城,再往后便是连绵不绝的山路。
苏云乔出发前夜没休息好,坐上马车后没什么精神,一路昏昏沉沉丶半梦半醒,醒时掀开帘子看一眼窗外景色,每一次的景象似乎都是相同的。
如此行进三日,外头的山色才有些许变化。
南方的山本该终年苍翠,眼前的山却渐渐显露土色,光秃秃的山脉唯有顶峰染着皑皑雪色。
苏云乔再次醒来时感觉一阵头昏脑涨,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了。
马车此刻停在路边,车内只她一人,李长羲不知去了哪里。
她正要下车寻人,便看见李长羲提着水壶回来,倒了一杯深色的药汁递给她。
苏云乔一整天没怎么进食饮水,正觉有些口干舌燥,唇珠处已经干得起皮了,没有询问便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茶杯里见了底,她才问道:“这是什么?”
李长羲替她擦去唇边水渍,解释道:“我们今夜天黑之前便要进入南国地界,此处地势高,容易有头晕胸闷的反应。太医配了些草药,烧开喝下去会好受一些。”
苏云乔恍然,透过敞开的车门望向远处,脚下坎坷蜿蜒的土路仿佛看不到尽头。
“从南国边境到国都还有多远?”
“脚程快便是四五日,慢些便是六七日。”
苏云乔点点头,没再多问。目光垂落在门外护栏边,白将军已不复平时活力四射的模样,整条狗病恹恹地趴着,尾巴偶尔来回扫动,很是可怜。
“这药对它管用吗?”
李长羲迟疑了,看看杯底又看看脚边一团白,“试试看?人能喝的东西总不会毒死它。”
话虽如此,苏云乔还是让白檀去后边马车上询问了太医,得知草药虽狗没有毒性,才敢往白将军的食盆里倒上半碗药汤。
这药似乎真有些效果,也可能是路上走的时间长适应了当地的环境,进入南国国境的第二日,苏云乔便没有那些不适的症状了。
再看马车门外的白将军,很是精神地蹲坐着,两只耳朵直直竖起,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远处山头。
苏云乔起先没有注意,待她小憩一个时辰起来发现白将军仍然紧盯着远处的山头,渐渐觉察到了异样。
天色将暗,她顺着白将军盯着的方向看去,只能依稀看到蓝天与荒山相接的弧线上有什么东西在攒动,大概是人影,仔细看也看不真切。
想着南国人多以游牧为生,边境地区可能住着几个部族,苏云乔没再深思,揉了一把白将军的脑袋,拢紧披风退回马车内。
次日队伍继续向南国国都行进,苏云乔趴在窗边,远处又出现了几抹星星点点的人群,看起来比昨日更近一些。
心中有种异样的感受,她拉上帘子,拍了拍李长羲的膝:“远处似有人影,像是从入境南国开始就一路跟着咱们。”
李长羲闻言叫停了马车,推门出去翻身上了马车顶部,没一会儿便回来了。
“圆甲尖帽配弯月刀,像是罗珂的人。”
苏云乔茫然:“罗珂?”
“南国的内政也并非铜墙铁壁一般安稳,这罗珂是索南赞普的侄子,当年罗珂的父亲争夺王位惜败于索南,家族后人流亡至边境。”李长羲道。
苏云乔蹙眉:“罗珂的人为何跟踪我们?难道是想袭击我朝使节,挑拨两国关系?”
李长羲若有所思:“时过境迁,罗珂成了部落首领,也养出了一些兵士,虽不能直接与一国之力抗衡,但他手下蛮卒常常堵在商道上拦路劫道,两地商人不堪其扰。他无从得知两国外交事宜,或许是把我们当成商队,跟上来试探我们的底细。”
苏云乔了然,道:“他跟得越来越近了,无论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