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嫉妒取代,眼中神采灼然。
“苏姑娘,贵妃娘娘有请。”宫女的声音扰乱她的思绪,门帘挑开,一个雍容典雅的妇人端坐在主位上。
苏云华飞快地扫过视线,萧贵妃穿着绛紫色罗裙,身披玄狐皮袄,妆容不算浓重,但发髻梳得极高,满头珠翠凤钗晃着她的眼睛,莫名地给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她垂下眸子俯身行拜礼:“臣女苏云华拜见贵妃娘娘。”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萧贵妃随意地摆了摆手,身旁宫人鱼贯而出,离开时将宫门紧闭,此刻殿内透不进半点风声。
苏云华埋着头等待回应,越等越心慌,终于忍不住擡起头,下一瞬便对上了萧贵妃凌厉的眼神,吓得她冷汗涔涔,又将头埋了下去。
难道真是她与宁王私会的事情被发现了?
萧贵妃缓缓起身,把玩着一支银簪走上前,在小姑娘面前两步远的位置停下,伸出银簪尖端挑起她的下巴:“你可知本宫为何单独召见你?”
冰凉的触感让苏云华遍体生寒,回话时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臣女愚钝,还请贵妃娘娘明示。”
“本宫警告过宁王不许他与你见面,可你般般纠缠丶屡次寄书传信,惹得他犯糊涂,竟违背本宫的旨意与你私会。”萧贵妃笑了笑,语气却愈发冷了:“苏姑娘,此事源头在你,本宫自然要请你来好好谈一谈了。”
苏云华双膝发软,唇角止不住颤栗,暗自咽下唾沫,壮起胆子开口:“宁王殿下与臣女是两情相悦,还请贵妃娘娘成全。”
“两情相悦?”萧贵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收回银簪笑了几声,不屑地说:“本宫是年老了,却没到老眼昏花那一步,你不过是想做宁王妃,贪图无上荣华罢了,你以为本宫看不出来丶宁王看不出来?”
她再次看向苏云华,语气一转,态度极为强硬:“本宫不妨直言,本宫认定的宁王妃只有齐国公千金一人,此事轮不到李疆宁做主,你也不必再痴心妄想。”
苏云华不甘地说:“宁王殿下不喜欢吴氏那样的女子,贵妃娘娘即便请圣旨赐婚,殿下与吴氏也不可能恩爱长久。”
“不喜欢就不喜欢,他只是娶妻又不是出家,往后喜欢谁再纳了做妾就是了,难道还要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前程大业?”
萧贵妃移步回到主座前,俯瞰殿中跪着的小姑娘,言语丝毫不留情面:“你如今是骑虎难下,本宫念及你母亲是萧氏族人,你与本宫也算有一丝血缘,眼下就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本宫从萧家指个与你年岁相仿的男子,你们尽快完婚,与宁王一刀两断。第二,你老老实实等着,不许再与宁王私会,待齐国公千金入住宁王府,本宫自会赏你一个侧妃的名分。”
苏云华听完前者便抛诸脑后了,萧家式微,空有名望而无实权,族中旁支甚至生活拮据,还不如高官子弟阔绰。听萧贵妃的意思,大抵不会给她指什么有出息的萧氏子弟,她怎么可能嫁去这种人家呢?
“臣女父亲官职不高,却也是清流人家,臣女亦是正室嫡出,岂能为人做妾?”
“妾又如何?做妾也要看是谁的妾室。本宫一辈子没做过皇后,按俗理来说也是妾室,然而本宫育有两位皇子,有统领六宫之权,受万人敬仰,不能扶正又何妨呢?”萧贵妃嗤笑道。
苏云华怔愣了半晌,心中防线渐渐松动。
萧贵妃又道:“宁王若不能继承大统,你即便做了宁王妃也是晚景凄凉。宁王若能成事,本宫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你是聪明人,应该知晓如何抉择。”
眼看苏云华陷入深思,萧贵妃唇角愈发扬起,慵懒倚靠着扶手等待回应。
她太了解苏云华这种目光短浅的愚蠢姑娘了,她一番话编织出的美梦足以动摇这个小姑娘的心智。
果不其然,苏云华心中挣扎许久,终究是听进去了。
…
腊月初七,李长羲与苏云乔一行人沿水路入蜀再改陆路,终于抵达锦城。
这一路上陈清霄给谷大嘴当起了教书先生,陈清霄是头一回教书,谷大嘴也是头一回读书,两人磕磕绊绊地磨合了十多天,渐渐有了正经教学的样子。
“我们在锦城停留两日,之后就该西行进入南国地界了。”李长羲收起地图,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谷大嘴,朝他招了招手说:“大嘴,你且留在锦城随陈兄读书,我们从南国回来再带你回京,如何?”
谷大嘴听闻世子去南国不带他,说不失落是假的,可他明白自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