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探究的目光,主动侧身将一旁的女子引上前,“这位是大理寺正卿耿大人的爱女。”
“方才我说要来林海小筑,母亲便问起弟妹的情况,她怕我笨嘴拙舌传达不清她老人家的关切,这才让耿姑娘一道过来。”
他只字未提与耿姑娘的关系,但明人眼里都看得出来,这耿姑娘多半是朝阳公主选中的儿媳。看景绍的言行态度,他对耿姑娘也并非无意。
女子福身行礼,神色从容:“辛夷见过平王世子丶世子妃。”
李长羲:“耿姑娘无需拘礼。”
耿辛夷还真不是忸怩作态的性子,转头望了景绍一眼,笑着说:“绍郎言谈风趣,公主怎是怕你言不尽意?不过是担心绍郎与世子叙起话来滔滔不绝冷落了世子妃罢了。”
说罢转向苏云乔,笑容和善:“昨日的事情让世子妃受惊了,公主殿下很是愧疚,今儿一整天都惦念着世子妃呢。”
苏云乔受宠若惊:“替我多谢朝阳姑母挂念。”
白檀新搬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方几出来,景绍与耿辛夷毕竟还未定下名分,一个挨着李长羲坐,一个靠着苏云乔,恰好坐成了面对面。
杜五福端来一大盘处理好的生肉,再用修长的枝条穿起生肉架在火上烤,空气中很快就弥漫起烤肉的香味。
李长羲招了招手,吩咐道:“换个人看火候,杜五福,你去取一坛好酒过来。”
眼看着杜五福就要照搬,景绍忙朗声喊道:“一坛哪里够?至少取三五坛来。你家主子若是舍不得,就去别苑酒库里取,我们家酒库存量充足,管够!”
李长羲失笑:“景公子大气,我可就不客气了。杜五福,听他的,把他家酒库搬空。”
杜五福心知这句搬空不过是玩笑话,转身招呼下人接替他看火烤肉,安排妥当后笑着应下主子的吩咐:“奴才这就去搬。”
一抹身影在夜色中淡化,直至看不见踪影。李长羲向景绍拱手,由衷道谢:“昨日之事麻烦表兄了,长羲感激不尽。”
景绍忙按下他的手腕,笑说:“你难得出手,我怎么可能嫌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听到这打哑谜似的对话,苏云乔不禁侧目,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叠厚厚的书信。
什么叫“难得出手”?何时出手?对谁出手?
刹那之间,她便联想到了景王的事情。
苏云乔默不作声移目望向远处夜色,眉心微蹙,心中顿生疑惑。殿下似乎有意避开杜五福,昨日送信不让他去跑腿,今日道谢还特意支开他去取酒。
可杜五福不是自小入东宫伺候的奴才吗?这等资历,应当是殿下的心腹才是,怎的耿辛夷都能听的事情,反倒要防着杜五福?
“惊马的事情,母亲恐怕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景绍叹了口气,眼底染上几分惭愧之色。
朝阳公主这些年并不好过,赵贤妃家世平平,多年无宠,当初耗尽心力为公主选了文胜侯这么个夫婿,原以为公主日后能多个依仗。怎料文胜侯是个短命的,公主多年守寡,靠着天子长女的地位维持几分尊容,但也是如履薄冰,不能轻易得罪人。
李长羲早有预料,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明白,动手的人已经死了,最好的结果是到此为止,姑母总不能就此与他们撕破脸面。”
“你能理解就好。”景绍苦笑:“明面上不能深究,但我还是想给你透个底。”
“该查的昨夜都彻查了,那个赵七今年三十七岁,是兖州人,他的父母都是农民,家里三个子女,赵七是大哥。”
“他妹子早年进了宫,在萧贵妃宫里做杂役,每月的月俸有一半会送回家里,补贴父母兄弟。他还有个弟弟,听说刚刚买了个老家县衙的官差,不过是个九品。”
“还有一点,他媳妇在宁王府做事,领的是采买的差事。”
李长羲忖思片刻,坚定道:“采买的差事油水是多,但也买不起官位。再说这亲兄弟之间也得明算账,即便赵七的媳妇真能捞那么多油水,她会舍得将钱花在小叔子身上吗?”
景绍:“你的意思是……”
李长羲:“都是祸水东引的幌子。”
景绍短暂地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语气间染上了几分迟疑:“其实昨日我就想问你,你为何如此笃定就是景王下的手?”
李长羲的目光转向苏云乔,火光在她眸中闪动,他欣然一笑:“她一早就发现马有问题,特意观察过在场宾客的反应。”
说罢他握住了苏云乔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