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月音“嗯”了声，“因为属于极端现象，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念异能名——简单方便。”

太宰治大致明白了，他接着问：“那不正经的呢？”

森月音一秒切换人格，“都有异能力，不开口装几句，简直辜负了它的诞生！”

太宰治：“……”

所以还是中二病，对吧？

谈话告一段落，众人擡起头，依旧是那片空间和物质交织的海，只是那两个人影接近重叠。

森月音眯了眯眼，“啊，剧幕要结束了。”

“兰波大哥能赢吧？”

“中也，这不是你死我活的战斗，阿蒂尔不需要打败魏尔伦，只需要关上特异点就行了。”森月音笑道。

“像唤醒公主的骑士。”

……

天空是暗潮汹涌的深海，兰波走过亡灵之路，来到魏尔伦面前，对上他纯粹而透明的视线。

“保尔……”

兰波的声音被重力碾碎，根本无法传递，他苍白的脸扯出一抹笑，利用外部指示式干涉「兽性」，然后亲手将那顶帽子戴在搭档的头上，喂下唤醒他意识的糖果。

潮汐停止了哭泣，重力场消失，亚空间破碎，兰波带着魏尔伦降落到地面。

三分钟二十一秒后，魏尔伦眼睫轻微颤抖了一下。

“保尔，你醒了。”

魏尔伦没有任何反应，他像一只被抓到的鸟雀，在等待人类最后的审判。

得益于多年的谍报训练，哪怕闭上双眼，魏尔伦敏锐的五感也能让他察觉到兰波在干什么，他使用了异能，正当他在内心嘲讽一笑时，一个很轻很小的东西落在了自己蜷缩的掌心。

魏尔伦睁开了眼，视野里出现一个由亚空间做的饰品，这是兰波刚刚交到他手上的，淡金色的亚空间里悬浮着一个散发瑰丽光辉，刻满字符的齿轮。

“这是什么？”魏尔伦问道。

“「温柔森林的秘密」，在解读成功后，我决定将提交给法国政府的报告里毁去了这一页程序书，却又在日本的人工异能生命体研究基地见到。”

兰波不敢想，如果他在那场爆炸中死去，一无所知的魏尔伦来到日本寻找中也，将面对怎样的场景？

万幸他还活着，有能力在事情发生之前阻止这一切。

“在你释放过「兽性」之后，「温柔森林的秘密」在一定时间内，能以最高指令彻底释放你心中的魔兽。”兰波耐心解释道。

“那是世界的根源，原初的恶魔，是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魔兽guivre」。

魏尔伦怔住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既然如此……兰波，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

他的视线从装载着「温柔森林的秘密」的亚空间移到兰波的脸上，眼神语气里是深切的不解，似乎在说，这种东西你不都是直接销毁吗？

“在临死之前，我知道自己对你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一个男人自以为是的同情，没有帮助到你很抱歉……我想了很久，该怎么求得你的原谅，最后我决定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你。”

兰波目光温柔，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的是怎样危险的话：“保尔，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值得你肯定的地方，那就毁灭掉吧。”

信仰，友人，血缘，羁绊……过往的荣耀，未来的期盼，以及阿蒂尔·兰波。如果这些都对你毫无意义，那就毁掉吧，由原初的恶魔，给予世界平等的死亡。

在魏尔伦惊讶的目光里，兰波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脏上。

“在世界毁灭之前，保尔·魏尔伦，你愿意接受我的终身监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