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谁?!”身后,低沈嘶哑的声音响起。
温以阳回头,发现顾北炀醒了。他那双眸子在黑夜里炯炯有神,就如夜间的豺狼,闪着戒备的光芒。
虽然不知道顾北炀和顾北陌到底是不是父子,顾北陌到底是不是皇子,但能让顾北陌对他像对待陌生人一样,估计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温以阳道:“你醒了?看来皇上还是如当年,身体状况还那么好。”
此时温以阳脸上没有面纱遮住面容,顾北炀借着月光还是看清了他的面貌。
不像,不是……不是那个人……
顾北炀微微摇头,垂下眼帘,“不是他,原来朕还是猜错了。”
温以阳一脸问号。
他倒不怕顾北炀认出他,以后逃出他们的手掌心,继而回头报覆,只是……温以阳擡眼看过去,那石壁转角处,没有影子的出现。
“皇上可是想到谁了?”温以阳走到他的对面,看着他问道。
顾北炀因拔了箭头,敷上药喝了水,脸色已经没有那么惨白了,还能这么坐着口齿清晰地问问题,想来,他的伤口没那么严重了。
顾北炀仍旧对温以阳有所戒备:“你们的到底是谁?既然已拿到药,为何还要把朕抓来?”
闻言,温以阳的脸色不太好看,“皇上,在这里,请您明白一件事。”顿了顿,盯着他的眼,“我们只是想拿药,并无伤害您的意思。但为了我们全身而退,我们必须拿你作为筹码。可是,您的儿子,太子好像不太管您的安危,在人多乱的情况下竟敢射箭,他还真是不怕射到您啊。”
温以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又说:“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怕不怕了,因为他已经射到您。其实有时候想想,太子是不是想射的根本就不是顾北陌,而是您啊?”
“放肆!”顾北炀气得整个人脸色都白了,猛咳了几声,“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说的是谁,怀疑的是谁?是当今太子,是以后的帝王!”
温以**本就不把顾北炀的怒气放在眼里。他一生在江湖上行事自由**不羁,既然敢全面容面对顾北炀,他就不会畏惧皇权。
温以阳笑眯眯的,一眼看透顾北炀的逞能,“虽然在下不是朝野上的人,但在最后看太子那眼睛,简直太阴狠。我们并没有胡乱变换位置,听闻太子箭术了得,这种情况下,想必是不会射错的吧。”
“别说了!”顾北炀撑在石头上的手紧握,像似在掩饰着什么,“你有话直说,不必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
温以阳冷笑一声,“在下别无他意,只是在劝谏。”凑近了一点,盯着对方的眼睛,“小心太子。”
“你给朕闭嘴!”顾北炀气得不轻。就感觉自己心里所想被人看透,一身**裸地站在别人面前一样,这种感觉他最是厌恶。
“太子怎么样,与朕的关系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这等贱民来指手画脚!”顾北炀的眼里喷着火,全然没有他是被人抓来的
弱势,“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所有行为都是在冒犯皇权,挑战权威!你这是死罪,死罪知不知道!”
一句贱民彻底惹怒温以阳,他倏地飞奔到顾北炀的面前,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抿着嘴挤出话语:“别以为你是皇帝,我就不敢杀你!我温以阳想杀的人从来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在我手中,还敢摆皇帝的臭架子!”
说着,温以阳的手逐渐收力。他这一生最讨厌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贱民”这两个字,谁都不可以,就连皇帝也不可以!
顾北炀本就受伤,力气减弱,加上年岁大了,根本就受不住温以阳这般折磨,脸色愈发惨白,呼吸困难。
“住手。”黑暗处,低沈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顾北陌走出明亮处,盯着温以阳,冷冷道。
而温以阳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加大力道。顾北陌神情一凛,闪身到温以阳的面前,一掌劈掉他的手,把顾北炀扯到身后,幽深的眸子里怒火翻滚,紧紧地盯着温以阳。
顾北炀的脖子一受到顺畅呼吸,猛烈地呼吸起来,被这么折腾,加上伤势,他身体愈发虚弱,最后倒回了地上,猛烈喘气。
上头的月光洒下来,在他宽厚的肩头灵动地跳动着,影子投射在右边,很长,却很执拗,不移分毫。
顾北陌嘴唇紧抿,似在极力压抑着怒气:“温以阳,你想干什么?!”
温以阳衣袖一拂,风情万种地闪身倚在旁边大石上,气定神闲道:“本座只是想给他一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