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叔叔经营的百老汇剧院并不是传统的歌舞音乐剧, 他融合了各国各洲最具代表性的音乐模式,加入百老汇的演出基调,用夸张丶幽默丶风趣又自然轻松的表演风格进行改编丶创新, 因为其豪华炫目的舞台和功力非凡的演职人员,再加上不惜成本的制作费用, 甫一上演就属于能场场爆满的那种状态。
言汐跟着威廉在满是华灯, 人头攒动中第一次进了这个全世界都闻名的地界。
她身背长剑,一袭纯中式黑灰长袍,头扎道髻木簪,眨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对着满街霓虹和各国名典小吃流口水,谗的几乎走不动道,并深深懊悔没把肖云钦带来。
威廉带着她一路直通大楼后的排播舞台,眼睛几乎没在街两边的繁华处停留,习以为常般将人声鼎沸抛之脑后,言汐跟在后头无语的翻白眼。
这就是男朋友和男性朋友的区别。
肖云钦要是在这里, 绝对是会拉着她一起钻进人群看热闹享美食, 并且会满足她逛街逛到腿抽筋的愿望。
至于威廉,真活该他单身。
言汐摸出手机,想给肖云钦发消息,但又想要保密自己的动向, 两相权衡, 只得拍了两张繁华街景图发给了他, 留了一句下次要来逛街的话就锁了屏。
至于欣赏高雅音乐剧或舞台表演的话题, 言汐提都没提。
俗人言汐表示,她看不懂曲高和寡的高雅,为免中途睡过去, 不如就放过彼此各自安好算了。
排播室里,言汐见到了威廉的叔叔霍尔默先生,一个看起来严肃古板教养礼仪都一丝不苟的老绅士,威廉在他面前非常乖巧,乖巧的都看不出他近两米身高所应当有的气势。
弄得言汐来回的扫了他好几眼,把他盯的头越来越低,腰越弯越弓。
老霍尔默先生杵着根绅士仗端坐在真皮高靠背沙发上,一身笔挺的西装上褶皱皆无,浑身精致到脸上的胡须都修剪的根根精神,空气里都透着严肃拘谨的清香,言汐在这样的环境里和这种看起来就庄重的交流气氛中,渐渐收起了好奇打量以及不自觉的散慢。
她虽没接受过非常正式的礼仪训练,但待人接物最基本的礼貌总是懂的。
老霍尔默先生的这种态度显然不是用来招待小辈朋友的,言汐想到了来前两天威廉给自己录的剑舞视频,那是配乐服装都很完整的一次预演,除了没有灯光舞台效果,那应该算是言汐练的最好的一版。
果然,老霍尔默先生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在打招呼寒暄上,他非常直接的抛出了话题,“言小姐的视频我看了,老实说,并不完美,我这里有全世界最优秀的舞者,只要给他们时间练习,像言小姐这样的舞蹈动作跳起来并不难,剑舞,并不属东方独有,很多拥有古老传承的国家都有,这并不出奇,也没什么惊艳可言。”
老绅士的表情里没有轻蔑和不以为然,他就是在陈述着他所认为的事实,他双手杵在绅士杖上,一双奶白的手套在灯光下泛出莹玉光泽,连脚下的皮鞋都能映照出反光折线的干净,那双苍老却犀利的眼睛在说话时一瞬不瞬的看着言汐,仿佛能直透心底似的深挖出人最真实的想法。
而从没正面被人否定过的言汐,也的的确确的在他的注视和否定的语言里被激出了羞恼的愤怒。
那是她一直以来最为骄傲的本钱,一项视如生命的技艺,一生为之付出当成血脉传承的馈赠,她不允许被人这么否定,那是对她努力和天份的一种羞辱。
她张嘴回击,甚至没来得及诧异老霍尔默先生的中文水平,“剑舞是舞,却也不是舞,西方古国的剑术重且厚,他们宣扬的是野性美,粗狂和杀戮,掠夺和占有,剑术在西方古国代表的是权重和地位,王权以及尊卑,他们的剑大多无美可言,难上台面,否则现在闻名全世界的不会只有东方剑术和东方武者,您看,剑术和武者之前,东方两个字就是众口宣扬的肯定,您也许看不出我剑术的高低,那是因为我本来也不是专精剑术这一项的,东方武者的技艺多而繁杂,剑术只是其一,我练剑舞只是因为它更适合欣赏而非比试,东方剑舞的美举世闻名,我想要短时间内胜过舞台上练了十几二十年的专业舞者,只能取巧的用剑舞制胜,而这,显然成功了,否则您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陪我闲聊,虽然您满口的否定,但显然我的剑舞依然有能打动您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您的影剧院里也是希望能引进东方舞种进行汇编,那无论是从噱头或是从艺术整合的想法来看,您只会双赢,我说的对么霍尔默先生?”
老绅士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