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村民听到动静纷纷向这边张望,先是眯着眼看清场中情形,待认出被按在地上的是白骨眼赵言仁时,不少人脸上顿时漾开掩饰不住的笑意,甚至有人悄悄往跟前凑了两步,想看得更真切些。?[2?μ8¥看:书ˉ×|网e? ?无?′错@?内\容?\
见浩宇把赵言仁按倒在地,正挥着拳头往赵言仁身上招呼,众村民都是暗自欢喜,有人背过身去偷偷搓着掌心,有人嘴角咧到耳根还不自知,对赵言仁这个光棍汉遭到浩宇的殴打都非常高兴。
毕竟这个家伙在村里实在太得人嫌了,论起招人恨的本事,村里几乎没有人不讨厌他的,就连刚会走路的娃娃见了他,都会被爹娘赶紧拽到身后。
白骨眼赵言仁长得痞头痞脑,模样凶狠,一只眼睛蒙了一层白翳子,故而得了这么个绰号。
这家伙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就说去年秋季吧,赵婶家那十几只养得油光水滑的大白鹅,不过是趁着没人看管,溜达到赵言仁的稻田边,啄了没几粒稻穗上的稻子,结果被赵言仁撞见,他二话不说抄起铁锹就冲了过去,抡圆了胳膊劈头盖脸地拍打,硬生生把那十几只活蹦乱跳的大白鹅全部拍死了,有的鹅脑袋都被拍得稀烂,白花花的脑浆混着血溅得到处都是。
等赵婶赶到时,看着一地死鹅哭得肝肠寸断,坐在田埂上捶胸顿足,却愣是不敢去找赵言仁讨要说法。~1~8,5.t`x,t-.!c¢o¨m^他这个人本就浑不吝,又二得狠,发起疯来谁的面子都不给,一言不合他连人都会打。
赵婶的丈夫是个小学老师,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戴着副眼镜,手无缚鸡之力,真要是跟赵言仁对上,根本不够他一铁锹拍的,所以赵婶只能咬着牙自认倒霉,默默的把死鹅处理了,连句重话都没敢说。
如今见他被一个年轻小伙子按在地上暴打,赵言仁那副平日里横眉立目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杀猪似的嚎叫,赵婶站在人群后,悄悄抹了把眼角,心里头那叫一个痛快,别提有多高兴了,只觉得胸口那股憋了快一年的气,终于顺着嗓子眼儿畅快地吐了出来。
胡大叔也在冷眼旁观,浑浊的眸子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懑。
前不久他家那条通人性的看家大花狗,就因为护院时冲着赵言仁狂吠了几声,便惹得这个恶霸勃然大怒。
他像头失控的野兽般直接冲进胡大叔家,在门旮旯里胡乱摸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锹,当着胡大叔一家老小惊恐的面,就将那条温顺的大花狗活活打死在院子中央。要知道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是冲进人家家里行凶,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欺人太甚。
可胡大叔一家人愣是咬着牙忍了下来,佝偻的脊背在赵言仁的凶神恶煞面前,像被寒霜打蔫的野草——他们实在不敢招惹这个在村里横行惯了的混世魔王。\c¢u?i~w_e·i^j+u!.^i`n~f?o~
村里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大喊:
“使劲打!打死这个可恶的光棍汉!”
人群里有人攥紧了拳头,有人偷偷啐了口唾沫,压抑许久的怨气在这一刻随着拳脚声悄悄升腾。
赵言仁被打得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骨头像是散了架,吭吭哧哧地喘着粗气,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断断续续地求饶:
“小……小……小兄弟!求你别打了,我真不敢了,下次……下次再也不敢摔猫了!”
看到白骨眼这副狼狈求饶的模样,浩宇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额角的青筋还在突突直跳。
他猛地转头看向欣怡,只见欣怡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只重伤的狸花猫,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小猫沾满尘土的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砸在小猫毛茸茸的背上,哭得抽抽噎噎,肩膀一耸一耸的。那只小狸花猫的眼角竟也缓缓流下了泪水,晶莹的泪珠顺着布满灰尘的毛茸茸脸颊滑落,像是在为浩宇和欣怡不顾一切救下自己而感动。这小家伙年纪不大,估摸着也就三个月大小,瘦得能清晰看见肋骨的轮廓,小小的身子在欣怡怀里微微颤抖,瞧着格外可怜。
浩宇心头一紧,急切地大步跨过去询问:
“欣怡!小猫伤的重不重!”
欣怡哽咽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几乎说不连贯:
“浩……浩宇!小猫伤得好重,你看……你看它的两条后腿都动不了了,软绵绵地耷拉着,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断了!”
浩宇闻言,胸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烧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猛地起身,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