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贺夫妻俩很快来到卫生院,两人脸上还带着一路赶来的焦灼与风尘,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候在走廊里的大老徐父子。?求,书^帮_ +更-新-最_全*通过一番急切的询问,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老俩口听完后,顿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那股子懊恼几乎要将他们淹没。
邵正梅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扇着自己的耳光,声音里带着哭腔,止不住地颤抖:“都怪我,都怪我啊!我不该一时心软由着他买那辆摩托车,更不该昨天在他耳边念叨那几句气话,支持他去找吴浩宇报仇!本来啊,和吴浩宇那孩子就没有多大仇怨,不过是些年轻人争强好胜的摩擦,忍一忍就过去了,现在倒好,倒好啊……差点把命都送掉了!”
一旁的杨文贺也红着眼,双手拼命捶打自己的胸口,力道重得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震出来,双脚在地上跺得“通通”响,恨声说道:“唉!都怪我们太顺着他了,从小到大,他要星星不敢给月亮,才把他惯得这般无法无天!和吴浩宇产生冲突的整个事件,现在一回想,吴浩宇那孩子根本没有错,步步退让着,一直都是我们家厚利在挑事、在咄咄逼人!我们俩还一味的护短,现在好啦!遭了这么一场横事,这都是报应啊!”
大老徐父子俩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般模样,赶紧上前不停安慰。3捌墈书旺 追醉薪璋結
徐金根先前还暗暗担心,怕杨家夫妻来了会借机讹上自己,可眼下这场景,哪里有半分要讹人的样子?
杨文贺与邵正梅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抢救室的儿子,那股子担忧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连呼吸都带着疼,哪里还有半分心思去想别的?
更何况,他们家境殷实,根本不差钱,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儿子能平安无事。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火上炙烤。大约四个小时后,手术室那扇紧闭的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杨文贺与邵正梅像是被按了启动键,几乎是踉跄着赶紧跑了上去。
杨文贺一把拉住走在最前面的一位年长医生,因为激动,手都在发颤,声音也带着嘶哑:“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他醒了没有?脱离危险了吗?”
邵正梅也赶紧擦了擦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泪眼婆娑地望着医生,语无伦次地追问:“医生!我儿子……我儿子他还真没事吧?是不是不要紧的?过几天就能好起来的,对不对?”
老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与惋惜,他先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叹了一口气,声音沉重地说道:“唉!你们做父母的也别太绝望,命是保住了,但是,还没有苏醒过来,人伤的实在太重了,他腰椎以下多处粉碎性骨折,神经损伤也极为严重,是不可逆的损伤,以后啊,可能终身都要坐在轮椅上度过了。晓说CMS 追最鑫章結我们医院真的已经尽力了,奈何咱们这地方的医疗水平有限,能做到的只有这些。我建议你们啊,赶紧转到市医院接着治疗,那里的设备更先进,专家也更多,或许治疗的效果能更好一点,多少能让孩子以后的日子好过些!最起码可以自理!”
邵正梅一听当场如遭雷击,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医生那句“可能终身都要坐在轮椅上”在耳边反复回响。她身子一软,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似的瘫倒在地,双手死死抓着冰凉的地面,指甲几乎要嵌进水泥缝里,痛苦的哀嚎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撕裂了医院的走廊,“我的儿啊……怎么会这样啊……”
杨文贺也是一个趔趄,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死死盯着医生,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他们无法面对儿子将来坐在轮椅上生活的事实,他们的儿子还这么年轻,才只有19岁啊,正是人生刚刚要展翅的年纪,往后那漫漫几十年的人生,难道都要在轮椅上蜷缩着度过吗?这是任何人,任何一对父母都无法接受的残酷现实。
大老徐父子站在一旁,见状也是大吃一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虽然杨厚利的命是从鬼门关抢回来了,可是这落下终身残疾的结局,实在是相当凄惨。大老徐悄悄拉了拉儿子的胳膊,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阵后怕。
刚刚在急诊室外,他们还从杨文贺夫妻俩崩溃的语气中听出,是杨厚利自己惹事在先,忽悠着他们父子俩去找吴浩宇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