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己，姐姐有空就去看你。”

林锦沅默默听她不断唠叨，在电话即将挂断的那刻脱口而出：“姐，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丁丁对着断掉的电话喃喃自语。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她回头，看见黎昭熙的身影。他手扶着门框，像是在门口站了有一会。

“一大早的，你来干什么？”丁丁很快调整好情绪。

“我还想问你呢？”黎昭熙走近她，盯着她的眼睛，“不去送送锦沅。”

“我这边有点事情……有我爸妈去送呢。”

“哦？”黎昭熙扫视一周，指着空荡荡的走廊问道：“补习班都结束了，你有什么事？”

“我……你管那么多干吗？”丁丁在椅子上坐下，拉开抽屉，摆出一副很忙的姿态。

黎昭熙侧坐在办公桌上，长腿瞪着地，一双修长的手就按在她的抽屉边缘，离她的手指不过一厘米距离，轻轻问道：“你是不是很舍不得锦沅，所以不敢去送他？”

“当然不是，我是真的有事。”丁丁低头重申。

黎昭熙突然短促地笑了一下，手指慢慢前移，捏住她的指尖，“在我面前就没必要再强撑了吧，别死要面子活受罪。”

丁丁甩开他的手指，飞快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少来啊黎昭熙，别装出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本姑娘才没你想的那么矫情。”

被甩开的手指莫名其妙捏住她的下颌，下一秒，他漂亮的眼睛就近在眼前，鼻尖几乎要抵在她的鼻尖上，“傻姑娘，这不是矫情，是人之常情。”

丁丁盯着他的眼睛，有几秒钟怔楞。

黎昭熙侧身揽住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好似诱哄，“走，我带你去见锦沅，把你的想法都告诉他，如果舍不得他，就劝他留下。”

丁丁心里缓缓流动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覆杂情绪，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她从他肩膀下钻过去，挺直了脊背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地：“你别多管闲事了。”

锦沅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定要走，她又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把他留在身边。这些日子以来，林美翎的那句话时常在她耳边萦绕——

“你怎么知道锦沅心中对你没有怨恨呢？”

对啊，也许夜深人静之时，他也会想起一些陈年旧事，继而怨恨她吧。

也许只有林美翎才能给与他健康成长的环境，而她，不能。

“我一直以为你是勇敢坦诚的，没想到原来你是个胆小鬼。”黎昭熙似乎面有愠色。

“我……”

“算了。”他打断她的解释，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喂……”丁丁看着他乱糟糟的骚包发型，一时间讪讪：这家夥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就跑过来了吗？为什么他那么生气？

她没心情想那么多，起身去院长办公室交代工作，然后锁上办公室的门，开车离开跆拳道馆。

丁丁到常和锦沅一起去的早餐店吃了个早餐。吃完饭，她在店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去隔壁花店买了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开车去往郊区。

林锦沅的父亲就葬在郊区的烈士陵园里。

丁丁在锦沅父亲的墓碑前看到一束枯萎的马蹄莲，周围的土地上散落着干枯的花瓣，她猜林锦沅和林美翎来过。

她轻手轻脚地把周围收拾干净，似乎怕打扰到逝者，然后轻轻把百合花摆在那张泛黄的照片前。

她在墓碑前坐了很久，小声对着照片说话，讲述家里的趣事，告诉他锦沅的近况，他成绩又进步啦，数学和英语考了满分，他又长高了一些，开始喜欢打篮球，他最近开始喜欢喝果汁，不爱喝牛奶；他的肠胃还是不太好……

她讲得细致而缓慢，蹲累了干脆直接盘腿坐在地上。

离开的时候，丁丁弯下脑袋，弯下身子，一如往昔九十度鞠躬。

她对着照片上年轻男人清俊的脸庞，小声地说：“谢谢你，”顿了一下又说：“对不起。”

对不起，这些事情本不该由我来讲给你听。

从墓地出来已经时近傍晚，丁丁擡起头静静地望着天空，心想锦沅这会飞到了哪里。

手机被丢在车上，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人——黎二熙。

她现在不太想和他说话，干脆关了机扔在一边。

老实说，她今晚实在不想回家，在驾驶座静静发了一会呆，终於还是出发。

晚上七点钟，丁丁来到两公里外的一栋小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