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响,健美笔直的长腿往前一蹬,仰躺在床上用脚勾住黎昭熙的脖子——锁喉!
两个人在床上纠缠不清,吵吵闹闹,鸡飞狗跳,冷不防一团粉红的小身子跳了上来,趴在黎昭熙身上就是一顿嚎:“呜呜呜,丁丁姐姐饶命啊,不要打死小叔好不好?!”
果果爬到丁丁的手边拽她胳膊:“丁丁姐姐,你喝醉了酒是小叔一步一步把你背回来的,他还喂你喝水哄你睡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刚刚逃脱丁丁魔脚的黎昭熙膝盖一软,趴在床上无力地翻白眼,他以后再也不会手贱给果果买成语书!
丁丁并不确定喝醉酒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确实从蒋小乖口中不止一次地了解到自己的酒品不是很好。她放开黎昭熙,盘腿坐在床上冷静片刻,气喘吁吁地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
“有蜂蜜水吗?”
黎昭熙沈默两秒,一撑胳膊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下床就走。
丁丁喊他:“喂,只要你帮我弄杯蜂蜜水,我就原谅你!”
黎昭熙停住,气急败坏地抓两把被她揉成鸡窝的头发,狠狠把门摔上,绝尘而去。
丁丁楞楞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听到门外一声怒吼:“渴死你!”
“小气鬼。”她嘟囔着仰面倒下,抹抹糖糖脸上的泪花,轻柔地说对不起,然后问她:“我喝醉的时候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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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
丁丁披散着头发,踩着黎昭熙留在房间的拖鞋下楼去。黎昭熙正坐在客厅地上给糖糖和果果读故事书。
听到脚步声,他故意充耳不闻,更大声地读起来:“蛇在农夫怀里渐渐苏醒过来,便恢覆了本性,用尖利的毒牙狠狠地咬了它的恩人一口。”
丁丁脚下一滑,险些亲吻地板。
她扶额,慢慢悠悠走到黎昭熙面前,半蹲着身子双手撑住膝盖和他搭话:“喂,我们讲和吧。”
黎昭熙眼睛紧盯着故事书:“我该死,我犯贱,我怜悯恶人,应该受到惩罚。”
丁丁凑过去瞄了一眼他手里的书——格林童话,压根就没有《农夫与蛇》的影子。
她嘿嘿地笑:“不好意思啊,我酒品不太好,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呢,要是在我喝醉期间对你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你不要计较啊。”
黎昭熙眼角都不擡一下,转过身子背对她。
我天!男人耍起小脾气来怎么跟女人一样难哄。丁丁锲而不舍跟过去,一咬牙,一闭眼,“对不起!”
对她来说,战胜骨子里的小骄傲俯首说出对不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七月才过了一半,她已经对黎昭熙说了两次对不起。
黎昭熙身形顿了顿,终於缓缓放下书,高傲地擡眼,用漂亮的眼尾不冷不热地扫了她一眼,然而,只一眼,眼睛里仅有的温度就疏忽散去,情绪瞬间进入寒冬。
“丁丁!”他磨牙:“谁允许你穿我拖鞋的?”
丁丁扶着头耍赖:“我头晕嘛,穿高跟鞋下楼会摔倒的。再说,你不是有很多双拖鞋嘛,不要这么小气。”
这根本不是小气的问题!他什么时候和她熟到可以共穿一双拖鞋了?
黎昭熙谨慎地后退一步,估算着她的手抓不到自己,继而怒气腾腾:“我嫌弃你,万一你有脚气怎么办?”
话音刚落,丁丁果然扑了上来。
他条件反射一抖,继续后退,无奈丁丁却很无耻地趴在地板上,抓住了他的脚踝。
想起刚才床上的混战,黎昭熙咬咬牙,举起双手:“好吧,收回刚才那句话。只是,我真的不习惯和别人共用一双拖鞋。”
丁丁鼻子哼气,“我没有脚气,我有低血糖。”
“嗯?”
“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