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好大儿这话怎么说的这么怪?
赢世民忍不住有些狐疑的扫了赢高治一眼。
而赢高治连忙改口道:“儿臣的意思是,郑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随后,赢高治赶紧直起腰板。
补上一句,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愤慨:“郑家借着雪灾作乱,拿百姓当筹码,真真是丧尽天良!枉为士林!”
赢世民闻言,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停。
半晌后才微微点头,神色又重新温和下来。
“这就对了。”
说着,赢世民抬手,拍了拍赢高治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期许,“高治,记住,朕不动,不是怕。”
“治国之道,不止在刀剑之上。能让乱者伏法,百姓无伤,朝堂无裂,才是真本事。”
赢高治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
随后重重点头,声音郑重:“儿臣谨记!”
然而一旁的李北玄,看着和谐的父子二人,只是嘴角一勾,却什么都没说。
心里却悄然泛起一丝凉意。
是啊,他早就明白。
赢世民不动,是因为不能动。
于是就把这块烫手的山芋丢了过来。
若他李北玄应得好,百姓安,士林服,朝廷便可以轻描淡写一句“定远伯有功”了事。
可若是雪灾赈济失败,若是流民暴乱如野火烧不尽,若是郑家的局铺得更深,若是他们俩没能及时察觉、力挽狂澜……
那到时候,朝廷该怎么办?
他和赢高治,会不会就成了另一个“执政无方”、“纵贼误国”的罪人,被从这局棋盘上悄然清理出去?
想到这里,李北玄抬起眼。
看向殿中二人。
此时,赢世民正笑着与赢高治说着什么。
眉宇舒展,像极了一位和蔼的父亲。
而赢高治也是满脸感动、孺慕依赖之色。
好似真是一对上慈下孝的天家父子。
见状,李北玄轻轻挑了挑嘴角,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随后,他低下头。
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杯沿,轻轻地饮了一口酒。
酒意微辣,顺着喉咙烧下去,暖意弥漫。
然而,却并没有驱散那份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