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打算怎么对他?”
毕竟那奇捅了关梦霖一刀,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关梦霖的手摸到了胸口,一提起那奇,那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不管是外面有形的伤口,还有内在无形的伤口。
那奇,你欠我太多了。
如果可能,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可是,对一个要死的人来说,做这些事有意义吗?而且,那奇不光是关梦霖的仇人,也是南柯的亲生父亲,那拉的养父,关亦凡的岳父。
这一重重的关系交织在一起。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到底该怎么做呢。
关震天说,要他放下。
放下……关梦霖真的尝试放下。可是,放下真的那么容易吗?就算是你放下了,别人呢?
绿灯亮了,前面的车开走了。
关梦霖没有回过神来,身后有人在按喇叭,催促他快点走。
那拉碰了碰关梦霖。关梦霖这才回过神来。
他的脚尖轻轻地点了下油门,车开走了。
在海边,一栋小破屋里,那奇躺在床上,用一床破旧被子紧紧包裹着身体。即便如此,阴冷的感觉也充斥全身。
“好冷。”
他再次自言自语着。
自小到大,过关了锦衣玉食公子哥生活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他忽然咳嗽起来,胸口真的好难受。
医生说,肺癌已经晚期,基本上没有几天可以活了。
可是,那奇就觉得好笑。
不是说没几天可以活了吗?可是,还是活了这么久。
大概有两个月了。怎么还不死呢。活着就是受罪,死了才是解脱啊。
死后会遇到什么?
谁知道。
现在的那奇也不想去考虑。比起活着,他更想去死。
他咂咂嘴唇,忽然想喝些酒。
这个念头已经在他的脑海中萦绕几天了。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喝酒,天生就对酒精过敏。
酒,大概是个好东西吧。喝了以后,脑袋就会变得昏沈沈的。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是在这种时候被人大卸八块,也不会觉得痛苦。
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
想到这,那奇又觉得胸闷,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想去抓桌上的水杯,想喝点水。可是,他的手抖得厉害,手指刚碰到杯子,杯子就掉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杯子落地,摔得粉碎。
刘成推门进来。
一看这样赶紧说:“老爷,没事吧。”
那奇呼呼喘着气:“没事。就算没事吧。”
刘成给他倒了水:“老爷,喝点水。”
那奇喝了口,嘴唇湿润了下。
“谢谢你,刘成。这么多年了。我才发现你对我这么忠心。”
刘成说:“老爷,别这么说。这么多年了。你对我恩重如山,我这样的报答也是应该的。”
那奇叹口气:“真想不到,我的一时赌气,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关梦霖,你真是欺人太甚了。”
其实,那奇的这句话说的很没道理。
明明就是他去袭击南柯。还刺伤了关梦霖,到头来,还要说人家不对。
那奇永远觉得自己是正确的。永远觉得全世界都欠他的。他从来如此。
刘成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唱反调。
“老爷,今晚我们就走。”
“可以离开申海。”
“嗯,不仅离开申海,可以去国外。已经安排好了。从海边坐船往南走。到了南方,那边有私人飞机在等着。我们可以这样出去,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奇感激地看着刘成。
“你这小子太有本事了。这些都是怎么办到的?”
刘成低着头,小声说:“老爷,别问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是做到了。”
私下里,刘成去着了欧阳倩楠,但是,这些话不能让那奇知道。
那奇也没追问,现在他也什么都不想问。
他又开始咳嗽。
刘成给他好好地锤了下后背。
“老爷,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说着说着,刘成哭了。
或许那奇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他对待刘成却是相当不错。对於这个从小山村里出来的孩子,